他们姜氏一族本来被安排在三个大草棚底下,但因能干得动的活的,不论男女,都被雇走了,然后,族里就剩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在这了。
其中一个老奶奶一坐下便说道:“早知道我们又得逃荒,四十年前……不,应该已经四十一年了,我们就也该留在登平县。看登平县这个大人多好呀。当初银根他们夫妻俩非要带着孩子留在这,真是选对了。”
姜二爷爷道:“都那么多年过去了,银根他们还不一定在登平县呢。”
“是啊。”另一个老爷爷附和道。“当初登平县并不怎么好,说不定他们继续往更南的方向逃了,只是当初我们是在这里跟他们分开的而已。”
“也不知道生财跟着他们好不好?当初生财可都没满周岁呢,就那么丁点大。”又一个老奶奶说道。
“银根夫妻俩是他亲二叔和亲二婶,而且当初金根的钱我们也都给了银根,就为了让他好好抚养生财长大成人,应该不可能对生财不好吧。”又一个老人家说道。
“四十年都过去了,想必生财都娶妻生子,说不定,都已经当上爷爷了。”有人笑道。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都笑道。
此刻,姜生财还不知道他族里人都也逃荒过来了,在登平县呢。
姜生财正在家里,跟孙氏、田氏、萧富山一块,准备了不少吃的穿的,打算让人送去粥棚那里,让那里的衙役帮发给逃荒过来的人。
姜宁宁本来也是要一块帮着准备的,但奈何姜生财四人都觉得她现在又多了个医要学,事情多,便不许她管这个事。
姜宁宁想着这个事姜生财四人也准备的好,自然真就没管,又去看医书了。
得赶紧看完,早点暴露医术,早点治好嵇先生的腿。
而村里,姜家三房——姜发财一家,还在造他们那茅草屋的房子。
没有人帮忙,就他们家里这么几个人,还都不是懂行的,这进度是慢,估计真的要造一年,才能造好。
看又少材料了,姜发财就带着大儿子姜大勇到镇上来买。
结果听说镇上的材料,都卖给镇上的富户去大兴土木去了,镇上反正是没有了,让他们可以去县里看看。
姜发财和姜大勇没办法,只能坐牛车,慢悠悠的来了县里。
马车他们是舍不得坐的,那玩意一坐,都够他们不知道坐多少回牛车的。
等到了镇上,卖材料的铺子说有倒是有材料,还是新进的,但却堵在了县北面粥棚那条路上。
现在县里大兴土木的多,需要各种东西多,本县没有的,只能从别的地方进,所以,通过那条路来往的车辆就更多了。
加上那里又是安置逃荒的主要阵地,路就这么又被堵了,需要疏通。
一时半会材料是到不了铺子里。
说要么姜发财他们今天自己去县北面取材料,要么让姜发财他们明天再来铺子里买材料,说明天肯定材料都能抵达铺子里。
姜发财和姜大勇想着他们都来县里了,明天再来,又得花一道坐牛车的钱,还不如自己亲自去县北面那里取。
材料铺的人看他们说他们自己亲自去取,在他们给了钱后,就给他们开了个单子,让他们带着单子,去找他们停在那里的车辆,管理车辆的人会照单子给他们取货的。
姜发财和姜大勇接了单子后,便往县北面粥棚这边来了。
可还没在一大群牛马车辆里找到材料铺家的车辆呢,就见几位逃荒过来的老人指着他们互相说道:
“你们瞧,那个人长的是不是很像银根。”
“还真像欸。要不我们过去问问吧?当初我们就是在这个县跟银根他们分开的,说不定还真是银根家的,跟我们姜氏一族有关系呢。”
姜发财看那几个人指着自己,还又是说什么银根,又是说什么姜氏一族的,他就皱起眉。
他爹还真就叫姜银根。
又想着他虽然是在枣树村出生的,但听他爹娘说过,他爹娘是从北方逃荒过来的,祖宗、族里其实都在北方。
而当时逃荒的时候,他大哥和二哥已经出生。
当时大哥一岁多,二哥姜生财才几个月大。
是等他爹娘带着大哥和他二哥在枣树村落户后的第二年,他娘才怀上的他。
姜发财心想,这些人也是从北方逃荒过来的,该不会真是他族人吧?
而姜二爷爷他们已经走了过来,问道:“大兄弟,问你个事,你可是姓姜?”
姜发财道:“是,我就是姓姜。”
姜二爷爷他们立刻更是欢喜,更是忙问:“那你可认识一个叫姜银根的?”
姜发财还没说话,姜大勇就没好气道:“那是我爷爷,你们是谁啊?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姜发财也只好说一句:“那是我爹。”
“啊,原来你是银根的儿子啊!太好了!难怪看你长得很像银根。”姜二爷爷他们更是激动的不行。
“我们是你族里人啊。我是你堂叔姜土根,族里排行第二。”姜二爷爷连忙说道。
“我是你堂叔姜树根,族里排行第五。
“我是你堂婶。”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