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李氏才不满地道:“嫂子,意绵,你们实在太过分了,自己在村里做生意赚银子,吃香喝辣,留我们在外面吃苦受罪。
如今还害得公公和我相公摔倒,还不快把他们扶起来,好好赔罪。”
一想到他们风吹日晒赶路的时候,这几个人在村里吃香喝辣,她就气得想弄死这几人。
明明有赚钱的本事,以前却不拿出来,害得他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是一怔,有些意外。
他们本以为这些人和江丫头是在逃荒路上不小心走散分开的,这会听着似乎像是江丫头故意把这些人丢下的。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下来,不敢多做评价,毕竟,这是江丫头自己家的事,他们说太多也没什么用。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们现在都承着江丫头的好,在村里开荒种药材,实在是不好开口说什么,而且,他们心里也有些不太信。
江丫头一行人来村里时他们就听说了,这些人都是躲在深山里,没去逃荒的。
那会战乱发生的时候,只要能跑的都跑了,谁会冒险朝深山里躲。
除非是实在没活路了才会想着躲进山里。
怎么看,眼前这些突然来村里的人,才是丢下江丫头他们自顾自逃跑的人。
眼见着没一人说话,陈桂香有些忍不了了,当即阴阳怪气地道:“真没想到江丫头你们是这样的人,赚了银子就丢下婆母公公自己过好日子,实在是没有良心。
就你们这样的,连家里亲人都不顾,谁以后还敢和你们做生意。
我们村里也容不下你们这样的。”
李氏和吴婆子听见这话,只越发来劲,当即撸起袖子就大呵起来,“就是,王凤琴,你这么多年在我老江家,可没人亏待你,没曾想,你倒是成了如此毒妇。
快些给我们道歉,先拿出一百两给我们花花,我就考虑原谅你们,勉强认下你这个儿媳。”
说着,就叉着腰挺直腰板站在门前,脸上满是得意。
她就不信了,王凤琴这女人敢当众赶他们走。
她可是长辈,儿媳孝顺公婆是理所应当的事。
以后,江家还是要她做主才行。
听着这话,江老头和江二壮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直挺挺站在门前,脸上也满是不爽,只等着王凤琴掏银子。
江意绵听见这话只轻笑了一声,冷冷扫过面前的几人才道:“我们是青石村的人,你们是谁?”
江家大房在被丢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吴婆子一怔,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指着江意绵大骂道:“贱丫头,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你亲奶,你敢不认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话落,就径直朝着江意绵扑去,举起手就要朝对方的脸上打去。
然而,还没碰到人,那高高举起的手腕就被江意绵死死扼制住了。
吴婆子还没来得及惊讶,下一秒,脸上就被甩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疼得她眼冒金星,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的人,“你,你个贱丫头敢打我,你疯了。”
大半年没见,她只以为这些人还是记忆里那个任由她使唤打骂的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向来软弱的孙女会对自己动手。
逃荒那次,她也只以为对方是情急之下的一时冲动,可这会瞧着,似乎不是。
江意绵只冷声道:“我是疯了,在你们逃荒时丢下我和娘亲、弟弟妹妹时,我就疯了。
你们都能让我们全家去死了,我打你又怎么样。”
她没弄死这几人,就是好的了。
吴婆子气得满脸怒火,破口大骂道:“我呸,你们几个拖油瓶要是跟着去逃荒,不仅会害死自己,还会害死我们。
要不是我没带上你们,你们哪有今天,这好日子总归也有我们的一份功劳。
贱蹄子,还不赶紧松开我。”
话音刚落,她红肿的脸上就又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本就疼痛不已的脸更是疼了几分,只让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嘴角也溢出一丝血来。
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再出言辱骂,生怕脸上又挨一巴掌,又是气愤,又是害怕。
江老头几人都被这两巴掌给看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大骂道:“江丫头,你干什么,连你奶都敢打,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
王凤琴,你要不会教女儿,就让我们来教。”
话落,江老头、江二壮以及李氏就直接朝江意绵打去。
众人看见这情况也吓了一跳,想上前阻拦,就见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几人全都忽然倒飞出去。
众人纷纷闪开,直到地上传来“嘭嘭”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伴随着的,还有江老头几人的呻吟。
吴婆子满眼都是不敢置信,捂着脸看向江意绵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当即吓得腿都软了。
江老头却被摔得头晕眼花,好一会才被江二壮扶起来,瞪着王凤琴大骂道:“大房的,你们怕是疯了不成,我可是你公公。
你纵容女儿打我,我要找你们村长,这样不尊孝道的人怎么能留在村里,你们赶紧把他们赶出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