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香只呵呵笑起来,转了转眼珠子才道:“江家丫头开了那么大的作坊,听说赚了不少银子,怎么没把你们早早接来村里享福,这丫头还真不孝啊。”
说罢,就仔细打量起几人的脸色。
果不其然,几个人一听见这话,脸上又是开心,又是不满。
那个老头子眼里还隐隐聚集起了怒火。
她当即回过味来,心里暗暗叫好,江家别想有安稳日子了。
吴婆子只气得大骂道:“这个小蹄子,赚了银子不知道孝顺长辈,若不是耀光告诉我们,我们现在还蒙在鼓里,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那小蹄子。”
江老头也皱了皱眉,心里满是不悦。
这大房的做得实在过分,他们在县城都要过不下去了,大房倒好,躲在村里吃香喝辣,留他们在外受苦。
几个人脸上都是不满,偏偏陈桂香还在一旁说江家过得有多好,只让几人心里更是憋闷几分。
“你们不知道,那江丫头如今都有钱盖青砖瓦房了,还有个大作坊,请了十几个工人,听说和回春堂合作的生意,每天都能有好几两的银子。”
陈桂香故作夸张地说着,心里隐隐有些得意。
都说婆媳关系难处,她自然也体会过被婆婆磋磨的样子,刚才一听这几人话中对江家几人的轻视,她就知道,这一行人不是好相处的。
江家以后怕是没安稳日子过喽,她是对付不了那几人,可这来了现成的人,有好戏看了。
一想到江家那几个不要脸的能被教训,她就开心得不行。
吴婆子这会却满心都是震惊,信上说江家开了作坊做生意,虽然知道是香皂,但心里还是觉得江家那几个蠢货定然做不成什么大生意,一天能有个几百文就不错了。
谁曾想却是一天好几两的生意,那一个月就能有一百两。
若这生意成了他们的,他们哪还用等江耀光给他们银子花。
不仅能穿金戴银,还每天都能进酒楼吃饭,那日子别提有多潇洒了。
她当即问道:“那小蹄子住在哪?”
陈桂香只笑着指向不远处那还没盖完瓦的屋子道:“就那,还在盖瓦的屋子就是江丫头家。”
这话一出,吴婆子几人都是一怔,盯着那占地大概有四五亩的宅子吃了一惊,眼睛都瞪大了,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那,那么大的宅子是,是江家的?”
饶是心里有了准备,他们还是惊了一瞬。
那宅子占地可有四五亩,盖下来至少要几百两银子,那小蹄子怕是真赚了钱。
陈桂香点了点头,只笑着道:“江家赚得银子不少,自然不会委屈身边的人,听说家里有跟他们一起逃荒的人,一行十几个呢!
瞧瞧,江丫头这心肠还真好啊,连陌生人都能留个住处。”
吴婆子听着这话,只气得胸腔都差点炸了,大骂道:“这败家娘们,赚了银子不留着孝敬我们,居然还朝外送,我今天非要打死他们。”
说罢,就径直朝山脚下走去。
一行人气势汹汹朝山脚下走去,路上不少村里人都看见了,只好奇问起来。
陈桂香都一一解答,“这是江丫头的亲奶奶,听说江丫头过得好,特意来看看。”
一听是江家的亲戚来了,不少人都跟在他们身后,打算一起过去看看热闹。
江意绵这会刚吃完饭,正和王凤琴在院子里喂骡子。
两人一边喂骡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等村里荒地开完、种上药材,估摸着也是春种的时候了,村里人这一忙活就是一两个多月。”
王凤琴无奈说着,话里却没有半分疲累,反而带着开心。
江意绵只笑着道:“忙着种地总比忙着逃荒避难好。”
能忙着种地,说明世道安稳,大家才能一心种地等收成。
王凤琴笑着点头,“可不是,忙着种地是好事。”
正说着,院外就传来一道不满的怒喝声,“王凤琴,你给我滚出来。”
江意绵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又不知道在哪听过。
王凤琴却是浑身一僵,满眼都是惊讶,好一会才缓缓道:“好,好像是婆母的声音。”
快一年没听过这道声音,她都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江意绵倒是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些人会来村里。
她还以为江耀光会巴不得离她远些,生怕她们黏上去,没想到,她没去找他们,这些人倒是找上门来了。
见王凤琴神色怪异,脸上还有害怕,江意绵心里一软,连忙安抚道:“娘,你别出去,我把他们赶走。”
她一直知道娘亲常年被爷奶压着,惧怕他们,这大半年虽然改变了不少温柔的性子,但终究在江家那么多年有了阴影,一时半会是转变不过来的。
王凤琴却摇了摇头,声音虽然颤抖,但却带着十足的愤怒,“他们当初把我们丢下自己去逃荒,压根没想过管我们的死活,我怎么能让她们如愿。
我要让她们看看,我们一家不仅好好活着,还活得很好。”
江意绵和王凤琴打开院子大门的时候,江老头和江二壮正打算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