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简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削竹箭,然而,手中的竹箭和匕首半晌都没动作,本就冷峻的脸因为那皱紧的眉头更是冷了几分。
脑海里都是昨日绵绵拒绝他的话。
他以为他们已经很熟了,至少不用在意那些不重要的东西,可似乎不是那样。
绵绵更喜欢通过做生意获取银子,不愿意收下他的东西。
明明只是几间小铺子,他想给的都还没给。
越想越郁闷,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正要收起来,就听见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一会和我们一起吃饭。”
江意绵站在少年身前,笑得眉眼弯弯。
陆辞简一抬头就对上那双好看的眼睛,心里猛然悸动了下,却又很快移开,依旧冷淡地道:“有事,不去。”
说罢,就重新低下了头,一副认真削竹箭的样子,只是周身的冷意不自觉削减了。
“这么有钱啊,伙食费都给了却不来吃饭,看来我昨天确实太客气了。”
江意绵在他身旁的矮凳上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身边的人,脸上满是笑意。
陆辞简似乎还是第一次主动生她的气,哦,第二次,上次是因为她让对方考虑一下李春花。
那会也只是短暂地把她关在了门外,晚上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和她一起回小洼地吃饭了。
似乎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也不知道这人在气什么,又是怎么哄好自己的。
陆辞简虽然一直刻意低着头不去看身边的人,但却能感受到那道目光灼灼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脸上,耳根不自觉红了。
他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道:“你知道就好。”
语调虽然依旧生硬,但他却知道,自己心口的那点郁闷已经烟消云散了。
江意绵一怔,盯着面前这张俊逸的脸,只笑盈盈地道:“是是是,怪我,所以,你还在生气吗?”
陆辞简轻轻瞥她一眼,收起手中的匕首和竹箭,温声道:“走吧。”
江意绵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茫然道:“去哪?”
陆辞简看她一眼,理所当然地道:“和你一起去吃饭。”
于是,还没想好怎么哄人的江意绵,就一脸懵逼的带着已经被哄好的陆辞简回了家。
她还没发力呢,怎么就不生气了,也太好哄了吧。
吃午饭时,赵大树和宋二几人都能明显感觉到陆辞简周身的冷意消散了很多,心情明显好了。
虽然话依旧不多,但整个人脸上冷峻的线条都柔和了下来。
尤其是看向江意绵的视线里没有半点幽怨,而是十分柔和的,只让几人看得啧啧称奇。
宋二面色古怪地盯着陆辞简,越看越觉得他家少主变了。
以前少主很少生气,一旦生气至少也要十天半月才能恢复,可这次,才过一晚上,莫名其妙就又开心了。
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因为江意绵。
视线落在江意绵脸上,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却猛然接收到一道凉飕飕的视线,吓得他赶紧低头扒饭,不敢再乱看。
一顿饭,众人都吃得很满意,除了猛猛扒饭,吃得胃疼的宋二。
此时,青石村村口。
吴婆子一行人皱眉瞧着眼前这破破烂烂的村子,只觉得自己被诓了。
放眼望去,村里除了茅草屋,还是茅草屋,大部分还都是破破烂烂的,瞧着实在不像是有什么有钱人的样子。
连以前杏花村的一半都不如,他们村里至少还有好几间青砖瓦房,大部分也都是土坯房,哪像这村子,几乎都是茅草屋,土坯房都看不到几间。
江老头也皱了皱眉,好一会才道:“是这村里没错吧,大房那几个人真住在这?”
他还是有些不信大房那个病秧子和三个拖油瓶还活着。
这一路上他打听了不少杏花村的消息,听说不仅被土匪占了,而且还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村里不少人都死了,更何况是大房那几个病的病,小的小的人。
没死都是命大,更别提做生意了。
李氏和江二壮也满眼都是疑惑,心里一时都犯起了嘀咕,开始怀疑起江耀光信上的真实性。
大房那几个人要真是做生意赚了银子怎么会还住在这样破破烂烂的村里。
他们刚才一路走过来,连续几个村子都这样,能明显看出都是些穷人,能不能吃饱饭都不好说,还做生意,简直像是开玩笑。
江冬花则是好奇地四处打量着,满心满眼都是他们要来过好日子的想法。
正四处瞧着,就猛地和刚从镇上回来的陈桂香对上了视线,她连忙扯了扯吴婆子的衣袖。
“奶,这个好像是村里人。”
吴婆子连忙看向陈桂香,打量了对方几眼才道:“你们村里有叫王凤琴的人吗?她还带着三个孩子。”
陈桂香扫视了面前这五个人几眼,见他们虽然穿的还算干净,但依旧是粗布麻衣,每个人都干瘦、干瘦的,平日过得也不太好的样子。
当即猜到可能是江家那些来打秋风的穷亲戚,本就对江家那些人满肚子怨气,瞧见这几人也没了好脸色,冷哼道:“不知道。”
看见江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