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绵指了指不远处地上那个篮子,无奈道:“这个小妇人没给我们布钱,我们是来要钱的,没想到遇上这事。”
程寡妇一愣,看向篮子里胡乱塞着的布,只不好意思地道:“我忘了,刚才听说豆腐摊这出了事,一时着急,忘记付钱了,我这就给你们,多少铜板?”
说着,就着急地在身上摸钱袋。
刘大勇连忙道:“四十文。”
程寡妇这才应了声,从钱袋里数出四十文递了过去,视线落在那把菜刀上时顿了顿,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马明则是把手里徐永丰留下的钱袋递了过去,嘱咐道:“下次若还有人闹事,去找捕快,别拿着刀吓唬人,若真伤到人,你可真要进去蹲大牢了。”
程寡妇连连点头,接过钱袋道了声谢,心里却还有些后怕。
别人都只当她是吓唬人,可她清楚,那会一时情急,再加上怒火上涌,她是真的照徐永丰的脖子砍去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力气收不住了。
眼看着刀真的要插进对方脖颈,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有什么东西打中了菜刀,菜刀一下偏了,还断出那么大一个豁口。
她自己都懵了,现在脑子还嗡嗡的,不知道是谁帮了她。
若那刀真的插进徐永丰的脖颈,对方肯定会死,到时候她更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马明见事情了结,和江意绵几人打了个招呼,笑着道:“最近赵大哥和张大哥都不在,你们若是有啥事,可以来找我,我最近在清河镇巡逻。”
说罢,因着还有事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眼见着官兵离开,程寡妇才不好意思地看向赵大树,“那刀不小心弄坏了,我本来想着吓唬吓唬人的,我赔你一把。”
说着,她就要从钱袋里拿钱。
江意绵只淡淡道:“那刀本来就坏了,不用赔,走吧。”
话落,就径直离开了。
赵大树和刘大勇两人也连忙跟上。
徐小桃看着江意绵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她现在这样,对方肯定没认出她。
*
三人回到摊位前时,狗剩已经在收拾桌上的东西了,原本还有小半桶的魔芋也已经空了。
一见几人平安回来,狗剩当即松了口气,连忙询问,“刚才听人说那条街有人拿刀砍人,真的假的,你们没事吧?”
他都要被吓死了。
赵大树一边帮忙收拾桌子,一边愤慨地道:“可不,一群男人威胁个姑娘去嫁老鳏夫着实可气。”
要不是那会刘大勇死死按住了他,他肯定冲上去帮忙了。
狗剩一时也满是愤怒,两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骂着。
江意绵有些无奈,只庆幸刚才不是赵大树一个人去要钱,不然,还不知道出什么事,这家伙刚才确实冲动了。
当初赵大树三人贸然跟刘老头回小洼地,其实也很冲动。
赵大树这人一生气就容易冲动,她有机会要和对方好好谈谈了。
几人收拾好东西就一起去了间卖酒水的铺子,江意绵买了几坛酒精浓度还算高的酒就打算和众人一起回去。
路上却看见一个卖鱼苗和泥鳅苗的摊位。
说是摊位,也就是一个老头身前摆放着好几个桶,里面都是各种鱼苗和泥鳅苗。
许是因为有些冷的缘故,老人紧紧裹着身上的厚夹袄,头上也戴着个厚厚的帽子,见江意绵看过来,他连忙道:“几位是想买鱼苗,那你们可是来对地方了,这清河镇就我这有鱼苗卖。”
江意绵神色一喜,直接走了过去,好奇地道:“这鱼苗和泥鳅苗怎么卖?”
小洼地的荷塘里虽然有鱼,但因为是野生的,不是特别多,再加上没有在塘底做护栏,不少鱼都顺着河流朝其他地方流去了。
以至于现在好些日子才能抓上几条鱼。
平日里倒是够几家吃,但若想拿来镇上卖就不行了。
她若是在荷塘里养上鱼和泥鳅,到时候还能拿镇上来换钱。
这类新鲜的鱼在每家酒楼、客栈还是很受欢迎的。
多一条赚钱的路子,总比坐吃山空来得好。
就是卖不出去,也可以让小洼地吃上新鲜的鱼和泥鳅。
老头只连忙道:“鱼苗一斤七十文,泥鳅苗一斤五十文,估摸着差不多都有两百条。”
刘大勇一惊,“这么贵。”
以前杏花村也有养鱼的,但这鱼着实不太好养,再加上成本高,一斤鱼苗虽说有两百条,但能存活下来的只有一百多条,再加上平日里还要多照看,万一鱼苗生病,那就前功尽弃,以至于那户人家后来就没再养了,只把荷塘都卖了。
这事情在村里广为流传,以至于后来都没人再干折腾养鱼的事。
农户人家多数过得不好,买鱼苗几十文咬咬牙能勉强买下,但还有鱼要吃得食物,加在一起可不算便宜,至少也要上百文。
一百文省着点用,一家三口能过两、三个月了,没人敢拿这上百文去折腾,万一鱼苗生病全都死了,钱亏了不说,还白折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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