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遍布青紫、肿胀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只看得大家不自觉颤了颤,反应过来时,又纷纷骂了起来。
“这人真不要脸,又是动手打人,又是掀摊的,还好意思说是自己侄女,我呸。”
“可不,官爷,你们可要给这位姑娘做主啊!她们这豆腐摊都支在这久了,我们都认识,程寡妇不是个疯子,她平日里很好的,只是这些人欺人太甚,她才吓唬他们一下,可没真动手。”
江意绵看着徐小桃脸上的伤也皱了皱眉。
上次在山寨里遇到,她还觉得这姑娘有韧劲,在山寨那种地方都没有被同化,没曾想,出了山寨反倒是经历了这么多事。
徐永丰听着众人的骂声,只气得脸都黑了,他连忙狡辩道:“官爷,他们胡说,刚才程寡妇明明就是想砍死我,只不过砍偏了,我肩膀肯定是受伤了,你不能听这些人的一面之词啊!”
马明皱了皱眉,虽然从众人的话语中已经整理出了事情经过,但还是看向徐永丰道:“她真拿刀砍你了,伤在哪?刀呢?”
若只是言语上的吵闹就算了,可若真当街拿刀伤人,那可不是小事。
他不能因为程寡妇几人可怜就放过对方,估计要一并带回去让县令大人处理了。
程寡妇怎么也要进去待几天。
徐永丰当即有些得意,指着地上的刀就道:“官爷,这就是程寡妇砍人的证据,你快把她带走。”
说罢,还恶狠狠地瞪了程寡妇几眼,这家伙就等着蹲大牢吧,敢当街拿刀砍人,至少也要进去蹲三天,挨一顿板子。
等三天过后,徐小桃跟那老鳏夫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想反悔也不可能了。
正得意着,就听见马明那古怪的声音,“你是说程寡妇拿着这把刀想砍死你?”
徐永丰当即点头,得意地道:“就是这把菜刀。”
话落,却觉得那菜刀有些不对劲,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原本完好无损的菜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豁了一个大大的椭圆形的口,几乎把开过封的地方都崩掉了。
别说是砍人了,就是切菜都不可能。
他当即瞪大了眼睛,连忙道:“不,不是的,刚才还好好的,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刚才砍在我身上断了,对,对,一定是,刚才这刀砍在我肩膀上,别,别是断在我肉里了吧,哎哟,官爷,我,我肩膀疼,你快请大夫。”
徐永丰当即躺在地上呻吟起来,一副异常痛苦的样子。
马明皱眉看向徐永丰肩膀上那完好无损的衣服,一时有些无语,“你是说这把菜刀连你衣服都没砍破,却砍到了你的肉?”
徐永丰这会也知道几个捕快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只开始在地上撒泼打滚,呻吟道:“哎哟,就是砍到我了,官爷,你不能不给我做主啊,刚才这疯婆子是真要砍死我。”
马明被这声音吵得头疼,对着身边两个捕快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立马会意,上前几步,就扒开了徐永丰的上衣。
只见那肩膀上半点伤口也无,连菜刀的印记都没有,明显是下手之人没用力,导致一点印记都没在对方身上留下。
这下也明了了,确实是徐永丰几人欺人太甚,程寡妇只是拿着刀吓唬人,没想真的杀人。
他当即冷呵道:“若再继续闹事,你们几个全跟我回官府,把这豆腐摊位上的损失赔了,就赶紧离开,若有下次,严惩不贷。”
程寡妇听着这话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盯着地上那缺口的刀没说话。
徐永丰却不依不饶起来,也不装身上疼了,从地上爬起来就道:“凭啥这豆腐摊的损失让我赔,事情还没完呢,我侄女被这女人拐走了,我来救我侄女,有啥不对,豆腐摊我才不赔,我要带我侄女走。”
说着,就要去拉徐小桃,还没走几步,两个捕快就把人架住了。
马明冷声道:“不想赔也行,那就跟我去官府,你们少不了一顿板子,估计还要在牢房里待几天。”
话落,其他几个捕快也连忙上前控制住另外几个跟徐永丰来闹事的男人。
眼看着马明来真的,徐永丰只连忙道:“我,我赔,官爷,官爷快放了我们,我赔,但徐小桃是我侄女,他跟我回去有啥不对。”
事已经闹了,他今天要不能把徐小桃带走,以后就更难了,他银子都收了,可足足三两呢!
够他们一家老小吃吃喝喝一整年了。
马明只看向徐小桃,“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想回去吗?”
徐小桃只连忙道:“官爷,我不想回去,这人虽是我二叔,但我徐家大房早就和二房分家了,不是一家人。”
逃荒那会徐永丰因为不想带上他们母女,就直接分了家,她和娘亲躲在家里的地窖里被山匪发现,那山匪不小心杀了她娘。
她却被带进了山寨,本以为在山寨的日子是最难熬的,可出来后,她才发现,这群亲戚才是真正的混蛋。
和那群山匪一样,都是混蛋,抢了官府发给她的粮食和种子不说,还把她从徐家村赶了出来。
她只好去找娘亲生前的手帕交,可这些人为了银子却又找了过来。
她已经要被逼死了。
徐永丰听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