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海面上,游轮的光照着周边海水,泛着粼粼波光。
席卿川的话让棠缘蹙了蹙眉。
这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和期盼的神情,和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他判若两人,换做是三年前,他如果想要自己做什么,一定会直接用蒋锐来威胁,而不是这样再三地询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身上的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气,似乎磋磨掉了许多。
棠缘深吸口气。平复下复杂的情绪,冷声开口,“我去不去海城,席先生无权过问。”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是想说如果你想见蒋锐,你就来海城,我保证你一定可以见到他。”
席卿川很怕棠缘曲解自己的意思,近乎卑微地解释着。
四年前,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有太多的互相的不信任,导致了一个让他追悔莫及的结局。
如今她回来,他再也不会像四年前那样对她。
“你搞错了,要见蒋锐的是我先生,不是我,我只是帮我先生的忙,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而已。”
棠缘冷漠的语气,让席卿川心口发窒。
“缘缘,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跟我说话,不要提醒我你和季霆……”
他很不喜欢‘我先生’这个称呼,也根本
不相信她真的嫁给了季霆。
“席先生,我真的建议你去看看医生,如果心理医生没用的话,就去看中医,开点安神补脑的药吃吃。”
棠缘直接站了起来。
既然席卿川说了,蒋锐在海城,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回去让人调查一下,总能查到蛛丝马迹,也算是没白来这一趟。
再继续跟席卿川聊下去,恐怕也不会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见棠缘起身,席卿川立马紧张地跟着站了起来,“你要走了?”
“外面风大,席先生也早点回去休息。”
“你才待了这么一会儿,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棠缘握着拳头忍了忍,面上还是保持修养,“抱歉,我先生还在等我回去。”
说完这话,她便头也不回地朝着舱门方向走去。
海风有些大,吹的她及踝长裙的裙摆,飞舞出好看的弧度,纤瘦的脚踝上,有一道半指长的伤疤,深深地映入席卿川的眸中。
他的脸色倏然收紧,快步跟上去。
在棠缘快要走到舱门处时,席卿川忽然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缘缘,你就是我的缘缘!”
棠缘被吓了一跳,挣扎道,“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你脚踝上那道疤,是拍第一
部戏的时候受伤的,我记得很清楚,就在那个位置,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棠缘后背骤然绷直,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竟有种被潮水淹没的窒息感。
她拍的第一部戏,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事。
当时她走出被肖景贺抛弃的阴霾,靠的是左胜男给她谈来的第一部戏约,虽然只是一个低成本网剧的女三号,但是戏份却很多,后期制作也很精良。
也是靠着那部网剧,她被圈内导演赏识,后面慢慢有了正经影视剧的片约,以及一些国民度较高的日用品代言……
“你拍最后一场杀青戏的时候,在河水里泡了三个多小时,脚受了伤也强忍着不肯说,等到拍完了才一个人去医院,后面因为伤口感染,发高烧昏睡了三天才醒……”
席卿川紧紧地抱着她,低沉的嗓音满是心疼。
舱门的玻璃上倒映着棠缘震惊的神情。
席卿川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当时她撑到医院输液,后来就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病房里躺着了,她一直以为是护士发现了她才安排了住院。
难道那个时候是席卿川……
“缘缘……”
恍神的功夫,席卿川近乎迷恋地抱紧了她,口中不断
喊着她的名字,俊美的一张脸上,情绪似乎早已决堤。
他用力地埋头在她肩膀处,熟悉的味道和真实的体温融化着这四年来冰封的心,没有任何一个时刻,他这么感谢命运的安排。
无论从前有多不公,只要能让棠缘回到自己身边,他就充满感恩。
“缘缘,你知道吗,这四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从前是我错了,是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爱你,和你在一起的那五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席卿川眼尾猩红,大手抬起棠缘的下巴,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棠缘倏然回过神,奋力地挣扎着,“唔——”
这混蛋是疯了吗?
难道他以为自己说两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抹掉四年前自己受过的所有折磨?
席卿川却陷在了这个吻里,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最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不顾棠缘的挣扎吻的愈发深入,另一只大手托着她的后腰,将她带进自己怀中,恨不得将她一寸寸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见推不开他,棠缘心一横,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席卿川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却仍旧不肯松手,任凭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棠缘对他而言就像是罂粟,一旦
沾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