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八人帮忙,老宋家的夏收速度,肉眼可见的追上了村中壮劳力多的人家。
村中有些人手不足,却又不得不暂且停掉凉粉生意的人家,见识到宋芷家中农忙的速度,心中也回过味儿来。
他们完全没必要暂且停掉生意嘛!
现在正是一年中天气热,且凉粉售卖最好的时候。
用卖凉粉赚来的钱,用来雇佣人干活,这样还不耽误凉粉生意,岂不是一举两得?
在他们原本的思想中,做凉粉生意赚钱不过是小打小闹。
万万是误不得农时的,耕田耙地的可是关系家中未来一年的口粮。
转过弯来的村民们,当即通过自己的手段寻来了帮忙抢收的人。
就这样整个宋家村呈现出一派繁忙景象。
割麦子的割麦子,脱粒的脱粒,挑担的挑担,宋芷家里即便是在多了八名劳力的情况下,一家人仍旧是忙了七八日的时间,才将麦子全部脱完粒。
当然收完了庄稼也还不算完,地里头还的紧跟着犁地、翻土、播种、浇水、施肥。
这时候,宋芷当初沤出来的肥料便派上了用场。
因着从前的肥料少,家里种地从来都需先紧着地力好、产量高的上等田施肥。
其次才是中等田,至于播种到下等田地时候,所剩肥料已经所剩不多,或是只撒一些草木灰替代聊胜于无。
这般做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导致了地力差的田地里,得不到肥料,生长出来的庄稼因而也是良莠不齐,产量也低。
这一次宋芷沤出来的三坑肥料十分及时,正好赶的上播种。
在又忙了大半月的时间,所有的播种、施肥、灌溉的活计才算料理结束。
待播种完,宋友山并没有松懈,而是密切关注着田地的变化,每日清晨与黄昏,他都会亲自到田间巡视,确定庄稼的生长情况。
他深知,种田之事,三分种七分管,后期的管理与维护才是决定收成的关键。
至于有肥料滋养下的庄稼,肉眼可见的要比旁边地里头长的更茁壮,这更加让宋友山确信了此沤肥法子的可行。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待最后一日忙完,宋芷如往常一样将妇人们的工钱都结算了。
妇人们拿到工钱,一个个眉开眼笑,就连连日来的劳累都减轻不少。
这大半月时间她们赚的钱,比他们两个月赚到的还多。
雇主又是个大方的,每日午食必有一道荤腥,下晌的时候还有送一份消暑的绿豆汤给她们。
这突然就结束了赚钱营生,妇人们竟还有些不舍得。
待众人都收了钱,准备离开时候,柳娘子犹豫再三还是出声与宋芷道:
“宋小娘子若是将来田间还有除草、施肥的活计,还请同我说一声,我什么活儿都能做的。”
走在后头的妇人见柳娘子问了这话,也不由驻足竖起了耳朵听着两人接下来的对话。
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巷里,家中境况也都差不多。
好一些的人家还有个男子在家中撑着,更困难的如柳娘子一家,仅凭她一个养活一家老小。
日子也确实过的十分艰辛。
现在见宋芷给工钱是个爽利的,便想着先与之打好招呼,若是还能来做活儿,或是到了秋收时,还能雇佣她们,却也是难得的好活计。
这话倒是提醒了宋芷,她那里还有许多羊毛须得纺织成线。
于是她笑着道:“这样,我这会儿确实还有个纺线的活计,这会子时辰太晚,你若是愿意做,明日就来家里,我先领着你做一遍。”
“待到后续,你也可以将活计带回家中去做,最后将纺好的羊毛线给我送来便好。”
柳氏一听简直喜出望外,高兴的她连连应承,“愿意的,愿意的,我明日一定来!”
听了全程的其他妇人也耐不住了,纷纷出声表示也想做这活计。
这纺羊毛可是个精细活儿,须得有大量的劳力,宋芷也有意给自己发展人手。
于是很是欢迎的道:“这自是可以,婶子们若是有兴趣的,明日巳时来我家便是。”
“届时我应该在家中,到时候先领着诸位婶子做一遍,大家看看可能上手再决定做不做这活儿都成。”
妇人们高兴的连连应承,其中亦有人忍不住问道:“那纺这线一日能有多少钱帛?”
宋芷笑着道:“我这活计,不按天算钱。”
“我会按斤重给你们提供一背篓的羊毛,婶子们帮我纺织成毛线,我就给你们一百文钱,想要赚钱多,单看你们手中的速度快不快了。”
“若是有人给我磨洋工,滥竽充数,几日也纺不出一两线来,还要与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纺线的人一样的工钱,我心里头不舒服,旁人心里也不是滋味,婶子说是不是这个理?”
宋芷这话说的十分坦率,妇人们听了,纷纷点头赞同。
柳氏忙表态道:“这话在理,多做多拿,少做少拿,这样公平公正,我没意见。”
其他妇人也跟着接茬道:“宋娘子,你放心,咱们都是邻里街坊,做事向来有分寸,绝不会偷懒耍滑的。”
于是这件事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