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帝王一声“赏”字脱口而出,第一场龙舟比赛终于圆满落幕,随后今日的重头戏——第二场的龙舟也逐渐下水,整整十艘,鼓楼外的气氛也将点燃到新一轮高潮。
可惜这一轮,小以宁不能在鼓楼上观看了,她等王林领了赏,就要随之下楼,继续当个平平无奇的秀才之女。
而此刻王林正恭顺地跪在帝王面前,提着自己的诉求“表舅舅,我不要任何赏银,只想重返大理寺。”
晟景琛目光幽深的盯着自己的表外甥,眼里悄然闪过一丝失望,“王林,你天生神力,去大理寺当个小吏,过于屈才,若是去边境上场杀敌,定能建功立勋,光宗耀祖。有表舅舅在,也无人敢抢你功劳。”
“表舅舅,可我不喜打仗,也不喜杀人,只想往后能像陆大人一样,查明冤假错案,帮百姓讨回公道。”王林将头垂得更低,继续恳求道。
此话一落,众官便将目光落到了陆承安身上,又漠不关心的转移走。
只有晟景琛与小以宁的视线未动,两人的情绪也出奇一致,皆相当不悦。
晟景琛气他误了良才。
小以宁则觉得此人立身不正,如今勾得二舅舅不离心,往后便会带坏二舅舅这个老实人。
随后,祖孙两人又同时发出重哼。
两人如此有默契,惹得众人都忍不住稀奇,偷偷瞄了这两人一眼。
这时,裴大福上前在晟景琛耳边低语道“陛下,王二公子虽说拿着俸禄,不过已在家闲暇一月,一直无事可做。”
此话一落,陆承安赶忙起身辩驳道“回皇上,王林之前随我在外办案受了重伤,我便让他在家休息,等伤好了再回来。”
“陆大人,我,我伤早好了。”王林红着脸回了一句。
晟景琛听了两人的言语,冷讽道“陆爱卿倒是体恤下属,连一个杂吏都如此关心。”
接着,他重新看向王林,沉声道“王林,你不愿去杀敌,朕不逼你。不过你拿着朕发的俸禄,伤好也未做事,却是不行的,朕不养闲人。”
王林立马急了“表舅舅,那俸禄我未用,一直放在家中,我等下就回家中取来还于你。”
晟景琛见此,忍不住微微揺头,这副模样确实不适合上战场,不过他还是愿意试上一试。
于是,他语气温和的说道“那倒不必,这个月的俸禄,朕便不发你了,户部要拨三百万的军饷给北城将领,王林,你跟随着护送队伍,帮朕将军饷护送至北城。”
“若是从北城归来时,你依旧不改初衷,朕便准许你在大理寺任职,不过做杂吏却是不能的,太过大材小用。”
随后他的目光越过无数官员,落到同样穿着大理寺官服的男子身上,“归来后,你便跟随陈少卿身旁,学习他的本事。”
“啊?”王林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帝王,随后将目光落到陆承安身上,见他脸色微白,最后才迷茫的看向陈少卿身上。
大理寺一正二少,陈少卿资历最短,年纪最轻,去岁时才上任。
陈少卿与他遥遥对视一眼,神色未变的起身,不卑不亢的垂眸回道“臣遵旨。”
王林也按住心中众多疑惑,许下承诺道“表舅舅放心,我定将军饷安然无恙的送往北城。”
晟景琛也不再多言,挥手让其离开。
小以宁也没继续留在鼓楼上,她被王林抱离了鼓楼,只不过她在离去时,望向帝王的最后一眼颇为复杂。
裴大福见状,还对着帝王打趣道“陛下,小小姐对您极其不舍呢!”
晟景琛勾勾嘴角,随即便脸色一冷,冷声问道“押口之事,查得如何?”
裴大福立马进入精英状态,高声回道“回陛下,户部尚书将赔率都调高了,这第二轮,赔率最高的乃是齐远侯的队伍,也是一比一百,改动之前已有数十人押注,合计两万余两。”
此话一出,众官都难以置信的抬头,若这还看不出门道,怕是真正的傻子了。
本来已经轻松下来的气氛,立马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谢相连忙起身,缓和气氛道“陛下,这齐远侯府一直都是最后几名。”
晟景琛眼神森寒的望着他,暴怒道“看来你们是真的把朕当成眼盲心瞎了,合起伙来戏耍朕不够,还要谋算将朕的国库掏空。”
接着,百官又齐刷刷跪倒,高呼皇上息怒,声音宏亮,让周遭的官员家眷又是心头一紧。
还未彻底离去的王林听到此声,也是脚下一顿,有点不安道“晴姐儿,是不是我惹表舅舅生气了?”
此刻,小以宁正因王林要护送军饷一事心烦意乱着,听到此言,不免有些诧异的看着王林。
“二舅舅,舅爷爷日理万机,没空生你的气的。”
小以宁的话特别让人赞同,几个小孩都点点头。
还与他们走在一路的张凉川,拍拍王林的肩膀安慰道“王林,若是皇上要生气,刚刚你拒绝时便已经生了,而不是给你找个师傅带你办案。唉,我真是羡慕你这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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