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上喧闹嘈杂的动静早就引起周遭的注意,尤其是里头还时不时传出凄厉惨叫声,更是让人揪心不已。
半开放到鼓楼,隔音可一点都不好。
对岸的百姓不明所以的瞧着鼓楼上的大臣们乱做一团。
鼓楼下亦是围满了人,看台上的人离的近,自然听得更真真切切,不少人想在争吵声中辨别出惨叫的是何人。
唯有那熟知声音的人,脸色惨白,已然在人群中摇摇欲坠。
裴大福领着人走上楼时,还轻蔑的瞧了一眼做贼心虚之人。
随后便传来惊呼声“尚书夫人晕了……”
“咱做奴才的,就是仰望着主子过日子,有的没的想得多了,离丢命也不远了。”裴大福感叹一句,便将剩下的债主领进鼓楼里。
晟景琛也开口制止了闹剧“好了,刚刚已丢了朝廷的颜面,如今还想丢一次吗?”
此话一出,众人也纷纷收起新仇旧恨,住嘴停手,重新落座。
转眼间,又变成君臣和睦的景象,让刚进来的人叹为观止。
这时,一道惊呼声骤然响起“晴姐儿,你在做什么?”
林寅虎诧异的看着小娃缓缓提起一只老虎腿,盯着它的腿窝,老虎原本竖着的耳朵也羞怯的折弯了下来。
爱妃俨然被玩坏。
无数道目光落在小以宁身上,她淡定的放下腿,回道“虎哥儿,我在找肚挤眼呢。”
众人:……
小以宁:好可惜,这只老虎生不了娃。
晟景琛揉揉眉心,伸出手将小娃提溜到腿上,终于让爱妃免受“残害”。
白虎委屈的呜咽一声,便将身子挪的远远的。
裴大福轻咳一声打破尴尬,上前道“陛下,人都带来了。”
晟景琛瞧着来人,除了年纪最大的,竟都是熟知之人,不免嘀咕一句“真巧”,他开口道“押口乃是朕的户部所设,与民同乐之用,你们几人在此处等等,等龙舟竞渡归来,朕叫户部给你们支银子。”
此话一落,张凉川便领着几小只跪地,并率先恭敬回道“草民张凉川愿将所有所得,赠予北城将领。”
这话立马博得了众官的好感,纷纷点头,赞扬这大义之举。
晟景琛亦是满意颔首,不由问道“你得了多少银子?”
“回皇上,草民得了一千两。”张凉川如实回道。
刚刚还为儿子的话倍感自豪的张卜凡,听到数额连忙收了神色,看向上头的帝王。
便见他面无表情的将目光投向裴大福。
裴大福心领神会的回禀道“陛下,若是民间队获胜,裴逸将得白银十万两,林寅虎的5000两,王滚滚得一百两。”
话音刚落,林寅虎的头便重重磕在地上,诚恳道“皇上,我也不要银子,我祖母常说皇上是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好皇上,为了让百姓吃得饱饭,也从不加税。这钱能在皇上手里帮助无数人,我不能要。”
随后他顿了顿,小心翼翼道“皇上可否将我爹娘给我的50两还给我,我本想着赚的钱给陈国公,给夫子,给小婶婶的,我一直白吃白喝的。”
他越说越不好意思,最后只能挠挠头,憨憨的笑出了声。
晟景琛对这个小孩也是印象深刻,志向远大,想做护国公,目前看来品质不错。
他微微颔首,便将目光投向最大的债主。
裴逸也抿着嘴开口“陛下,我也会将所得送于北城将领,不过草民有两个请求。”
晟景琛眉毛一扬,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看朕能不能做到。”
“草民想要一个三进的宅子,用来奉养爹与祖父,还有一个请求便是,将草民的那份送到北城时,一路高喊,让北城将领晓得是我送的。”少年倔着面容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忍不住看向裴大福与陈国公,有这样的子孙真是捡到宝了。
陈国公更是停止装聋作哑,老泪纵横的看着少年,感动得嘴唇直哆嗦“阿逸……”
只有小以宁靠在帝王身上,颇为无语的看着老乡,心里嘀咕,报一丝报一丝,不知爹听到如此宣传会是怎样的表情。
晟景琛听到这两个请求,不禁笑出了声,他望向错愕的裴大福,调侃道“裴公公倒是认了个好儿子,这两个请求朕准了,至于你要哪处的宅子,便去找你爹,他手里有不少犯官的地契,你自己问他要一处。”
“谢皇上。”裴逸满意的磕了一个头,便自个儿起身,站到便宜爹旁边。
晟景琛目光最后扫向王滚滚,也不等他开口,直接道“裴大福,给王滚滚一百两,此事便了了。”
最后就王滚滚得了赌资。
几人也被帝王留下,一同在鼓楼上等待龙舟归来。
这时,终于有人察觉到不对。
谢相按捺不住,打破这轻松气氛,上前提醒道“陛下,这数额不对啊,还差二十一万两。”
晟景琛好笑的看着他,“如何不对?看来谢相也是老糊涂了。”
说罢,晟景琛便没再理他,开始享受过节气氛,宛如一个普通长辈般,垂眸瞧着几个小孩围着白虎嬉闹。
谢相诧异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望向最先过来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