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过了年,李璞都三十五岁了,还拿他们,当青春期的小孩子看,该说就得说,必须把事摆在明面上,要说就是一次性说透,遮遮掩掩的那还不如不说呢。”李文山的妻子以前对于女儿李璞的婚事,也不怎么上心。
想着这姑娘年龄还小,可哪成想白驹过隙,岁月如梭。
仿佛这四五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来了,女儿的婚事,也必须谈上日程才行。
“我还是那句话,恋爱结婚,都是年轻人的事儿,咱们老人家,还是少掺和,他俩如果真有那个意思,这么多年,早就应该有点成果了吧?”李文山那一双浑浊却精神矍铄的双目,一直盯在唐朝白马寺木雕之上。
这可是个好东西,雕刻手艺不错,最难能可贵的是,保存得比较完整,基本没什么磕碰损坏,用料也非常不错,只不过这雕刻木,李文山暂时还没看明白是哪种木材,很可能是国外的稀有品种。
“你别捣鼓那个木雕了。”李文山的妻子,轻轻地扒了一下李文山的手,“最近这两年,刘源江来的也不多,就你过生日的时候人家才来,我看咱们再不抓紧点,这个好女婿,可能就不知道被谁们家被抢走了。”
“嘿,我跟你说话呢,你都是听着呀,你是他老师,你的话他总要听一听吧。”
李文山的妻子在这干着急,感觉家里这个老顽固,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这个木雕比女儿的婚事难道还重要。
说婚姻大事。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关键的一件事儿也不为过,跟什么样的人结婚,基本上决定了。将来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甚至是对思想境界,达到什么样的层次,都有潜移默化的影响。
李璞不怎么爱说话,性格偏内向,很擅长绘画和写作。
尤其是擅长写作,出版了很多小说,每年的版税收入也不低,足够支撑她自己一个人,在上海生活,甚至买房子,也没有太大的压力。
“不用着急。”李文山还是那个不瘟不火的态度,“咱们家姑娘李璞,不怎么爱说话,可心里有数,聪明着呢,她呀,用现在的话来说,是那种古典完美主义者,符合他要求的男性,很可能是人工智能机器人,但是外表又要贴着,皮肤血肉的那种,猛地看上去,就跟真人一样。”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姑娘的?”李文山的妻子眉头一皱,脸瞬间就拉了下来,“我跟你说正事,你老摆弄这木雕,我告诉你,今天你过生日,我不想跟你翻脸,必须让这两个孩子摊牌,反正这事我撂这了,你要是不给我解决了,我回娘家去。”
李文山扑哧一声笑了,摘下老花镜,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老伴儿,你跟我开玩笑呢吧,你要是回家想去看你老娘,我可以陪着你去,因为这点事,你就回娘家跟我吵架呀。”
娘家人,一般都是媳妇的靠山,有了娘家也就有了靠,年轻小两口结婚都火气大,磕磕绊绊拌嘴吵架,都是很正常的事儿,年龄大一点儿,激素分泌得也没那么旺盛,大脑没有成熟的部分也逐渐成熟起来,懂得了谦让,更重要的是,控制自身的情绪。
佛家讲究贪嗔痴三毒,如果犯了嗔戒,人就会被情绪牵着鼻子走,竟然会伤害身边的人,一个人的情绪发生变化,是比较危险的事情,甚至能做出伤天害理的勾当。
“那你还以为呢,我跟你说李文山,咱们俩结婚,这么长时间,基本上都没怎么吵过架,红脸的次数也很少,这是因为女儿李璞,我必须给你上一课,刘源江不可能没女朋友,你这个当老师的就跟他说一说,又不威胁恐吓强制他,你说比我说有用多了。”
“老伴,其实这个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太紧张了,我觉得咱们应该这样。”
李文山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两口,又特别儒雅地放下,整理了一下衣袖,缓缓开口说道:“我这个老师,早就被刘源江看透了,这种事情呢,你这个师母去说效果会更好,其实也很简单嘛,问问刘源江想不想结婚,感觉咱们家女儿李璞怎么样。”
“我呢,跟咱们女儿去说,这女儿跟父亲的关系没有那么对立,你平时就在她耳边,念念叨叨地说,谁家的谁又结婚啦,邻居家的,谁又生孩子了,远房亲属家的孩子,还生了一对双胞胎,你老在李璞耳边说这些话,旁敲侧击,你还以为她听不懂呀,没准她心里都挺烦你。”
“也行,还是你有办法。”李文山的妻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结婚生孩子怎么这么费劲,物质条件比他们那个年代好太多,就是不结婚,甚至是不谈恋爱。
厨房中,刘源江把最后的配料酒倒进碗里,那条鲤鱼便开始腌制了。
还有那个辣子脆皮鸡,刘源江也已经处理好,其他的菜品,基本上都准备完毕。
其实刘源江每次来,也干不了多少活,可能也是这么多年形成的习惯,老师过生日,如果不来的话,总感觉少点什么。
这一次更不一样了,刘源江的团队,研发吊舱推进器,要面对很多困难和挑战,这严格来说属于突击任务,并不属于常规操作,在这个过程中,免不了要向李文山请教,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李文山老师过生日,刘源江如果不来,好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