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今盯着霍云寂足足看了好几分钟。
她心想,难道这人怕打雷?
不可能!
他可是阎王爷,阎王爷鬼都不怕能怕雷?
她正想着,又是‘轰隆隆’一声,霍云寂的眉头越蹙越紧,睫毛轻颤,额头上竟渐渐渗出汗水来。
南今睁大了眼睛,有点儿慌了,她赶紧抽了张纸巾给他擦汗,然后喊他,
“喂,你怎么了?”
霍云寂闷哼一声,像是痛苦极了。
南今不敢多想,赶紧掏出银针再次施针。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似是老天发了狂,要把这个城市淹没。
南今不敢分神,拿着银针全神贯注的给他施针,可效果并不好,霍云寂就像是着了魔,眉头紧紧蹙着,双手抓紧了床单,像是要把床单揉碎在手心里。
胸口跌宕欺负,呼吸急促紊乱,薄唇紧抿着,看上去隐忍又悲愤,更多的是痛苦。
南今彻底慌了,因为着急,她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一层薄汗。
“喂!霍爷!霍爷!”
怎么回事儿?
怎么会让他睡不沉?
是自己医术不行出了问题?
她拿着纸巾给他擦汗,擦额头,擦脸,擦脖颈,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这人就像是在水里泡着似的。
南今越来越心慌,她怕闹出人命来,情急之下她想到了陆景沉。
如果是自己的医术出了问题,自己不行,那陆景沉肯定行!
手机,她要赶紧给陆景沉打电话。
手机在客厅里放着,南今起身就要出去找,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她扭头看,霍云寂并
没有睁眼,“别走!”
这口气里夹杂着五分警告五分祈求。
南今愣了下,“霍云寂,你醒了吗?”
没人回应,南今更急了,她想抽出手出去拿手机,霍云寂的力度却加重了几分,“别走!”
这一声不比刚才,声音急促,语气里全是警告。
南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拧着眉懵懵的看着霍云寂,确定他人没醒来,便问,“你怎么了?”
“别、走!”霍云寂突然祈求,口气里夹杂着丝丝委屈。
南今的心像是被什么碰了一下,她咽了口唾液,拧着眉自言自语,
“做噩梦了吗?”
霍云寂没回应,但他的确是在做噩梦,反反复复的噩梦。
梦里也是夜晚,也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不一样的是他才五岁,小小的身板站在大雨里,堵在一辆豪车前面。
车里坐着他的父母和他的兄长。
纪婳低着头抱着睡着的霍云深,已经泣不成声,她连看都不敢看车外的霍云寂一眼,怕看了再也不忍心走。
霍广民握着方向盘看着霍云寂,眼睛猩红,泪流满面,他推开车门却没敢下车,怕下去了就心软,再也走不掉。
他颤抖着降下车窗对霍云寂说:“寂儿,霍家容不下我们了!”
霍云寂站的笔挺,不顾身处大雨,小小年纪就生了一身的倔强,他撰着拳头,吐字有声,
“别走!”
霍广民声音哽咽,“寂儿,你跟你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霍云寂一个字都不多说,重复道,“别走!”
身后传来追打
声,“大老爷和夫人在那里,快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走了!”
霍广民心一狠,启动车子从霍云寂身旁绕开,车身与他擦肩而过。
水花溅了霍云寂一身,他体力不支终于倒下,小小年纪小小身板,在大雨里显得那么弱小无助。
他躺在泥水中,绝望的看着霍广民和纪婳离开的方向,伸出小手呢喃,
“别走!”
求求你们别走,不要留下我一人。
梦中多凄凉,以往他伸出手去,总是什么也抓不到,只有冰凉的空气夹着落寞穿过五指,可是今天……他终于抓到了!
他不知道抓到的是谁,霍广民,纪婳,亦或者是霍云深?
可能谁都不是!
可他抓到了就再也不想放手!
一个人太苦,他不想一个人过。
霍云寂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似是要把南今的手腕揉碎在手心里。
南今吃痛的很,本能的反抗着想把手抽出来。
她越反抗,霍云寂就越用力,任她喊叫打骂都没用。
“霍云寂!”她气急了,红着眼在霍云寂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霍云寂的眉头蹙了蹙,用力一扯,竟直接把南今扯到了床上,紧紧拥她入怀,“别走!”
南今:“……”
癔症不过三秒钟就开始反抗了,她反抗的厉害,情急之下还爆了粗口,
“姓霍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特么的是偷喝酒了吗?!”
“你放开我!渣男!你不要脸!”
“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十几分钟后南今安静了,
她嗓子喊哑了,累了,喊不动了。
霍云寂长臂一伸拉过薄被盖在两人身上,薄被柔软,把两人包裹在其中。
还不等南今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