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南今去了一趟客卧卫生间,她从卫生间出来餐桌就已经收拾干净了。
霍云寂正叠着双腿坐靠在客厅沙发上,单手托腮,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
他闭着眼睛,眉头蹙着,看上去憔悴不安。
南今看着他,竟然有几分怜悯,失眠症是个很严重的病,极其伤神经。
似乎是察觉到被人注视了,霍云寂睁开眼睛,看南今正盯着他看,有几分不悦,
“偷看什么?过来!”
声音依旧冷冰冰的,好似谁欠了他一座金山银山似的。
南今抿抿唇,好好说话能死吗?
非要这么冷嗖嗖的!
她迈着步子走过去,说道,“按摩是可以缓解失眠症的,有助于治疗,要不要我帮你按一会儿?”
霍云寂板着一张冰山脸看着她,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南今小声嘟囔,“我又不多收费。”
霍云寂没说话,盯着她看了片刻,闭上眼睛。
南今看他批准了,就绕到沙发后面,双手轻轻按压他的太阳穴。
霍云寂的身子一僵,他没有与女人这般亲近过,微凉的触感让他极其不适应,他忍着打掉南今的手的冲动,睫毛动了几下,忍着没睁眼。
南今发现异样问,“是不是我的手太凉了?我刚用凉水洗了手,我暖一下。”
她说着把手拿开,一边搓手一边对着手哈气。
霍云寂虽然没睁眼,却也知道她在干什么,一股异样流过心间……小时候的记忆里,纪婳每次从外面回来抱他,手也是
凉凉的,她每次看他蹙眉,也总会问一句:
‘是不是妈妈的手太凉了?哈哈,妈妈暖一下,暖热了再抱你。’
她也会当着他的面搓手哈气……
南今的小手再次放在他太阳穴处,果然比刚才暖了几分。
“这样是不是好一些?”
“你别紧张,放松,想一些美好的事情。”
“对了,没问你,你失眠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了啊?你天天在想什么?赚钱是不是很难?哦,赚钱是难!但是你赚那么钱干什么呢,你现在应该已经有很多钱了吧?你应该适当放松一下,身体最重要的,你……”
“闭嘴!聒噪!”
南今:“……”真不明白,这种人是怎么有朋友的!
南今不说话了,房间里彻底安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霍云寂渐渐适应了她手指的温度和力度,眉头渐渐松开,全身的神经也慢慢放松,这感觉很好,他正沉浸其中,那美好的触感突然没了,紧接着一道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霍云寂猛的睁开眼睛,条件反射的掐住了南今的下巴,看着已经距离自己很近的她,警惕的问,
“你要做什么?”
南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条,下巴吃痛,她拧巴小脸,双手握住霍云寂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拿开,“喂,你掐我干什么,你松手!”
霍云寂的眸子一沉,手上的力度更重了,“我问你要做什么?”
南今要疼哭了,疼的眼睛都红了,“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你
睡着了没!”
霍云寂:“……确定不是想偷亲我?”
南今:“……你是不是有病啊?!”偷亲你妹!
霍云寂看她反应这么强烈,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手。
南今吃痛的摸着下巴,嘟着小嘴委屈极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霍云寂没说话,南今又说:“我看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我以为你睡沉了,我就想看看你到底睡着了没有,谁知道你……竟然还打人!”
霍云寂说:“我不动,你不是一直在动吗?!”
南今红着眼说,“我都按了半个小时了,正常情况下你早该睡着了!”
霍云寂冷声,“你不知道我有失眠症?如果按摩就能睡着,我还让你给我施什么针?!”
南今:“我……”
说不过人家,白白被人掐了下巴,疼死了,她委屈的很,嘟着小嘴不说话了。
霍云寂自知大概是误会她了,瞥了她一眼,像是在解释,
“我不喜欢跟女人亲近!”
南今猛的抬起头瞪他,奶凶奶凶的,“我什么时候想跟你亲近了啊?!”
霍云寂说:“你刚才凑那么近!”
南今急:“我凑那么近还不是因为关心你!”
霍云寂:“……”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怼的无话可说。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南今特别想掉头就走,可敌强我弱,走不掉!
而且再想想那一百万,再想想自己欠的一个亿,再想想隐苑的死仇!
我忍!
“你…
…躺床上去,我给你扎针!”口气凶巴巴的。
霍云寂对她这命令人的口气很有意见,怼人的话都到嘴边了他又忍了,刚才就是他不对。
不愿意低头道歉说对不起,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错了。
难得听话的起身走向主卧,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深邃的眸子一直盯着南今看。
南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