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错的女孩儿,当时阿冕还说这么好一小姑娘嫁给你简直倒了血霉。既然结了婚,你记得对人家好点儿。”
次日一早,坐在和庄晚一起去民政局领证的车上,傅景深的脑子里不停浮现梁翊洲的这句话。
庄晚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过意不去,察觉到傅景深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头发:
“怎、怎么了吗?”
傅景深回神,听她这么问,他犹豫了一下,问她:
“你……记忆里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傅时冕的人?”
这个问题有点突兀,庄晚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傅时冕?
她怔怔的,“好熟悉的名字……”
她话音还没落,傅景深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什么时候?”
庄晚本来脑子里划过什么,但是被傅景深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那点念头也给吓没了。
“我……我忘了……”
傅景深有些失望收回手,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抱歉,是我唐突了,可能时间过去太久,你不记得也正常。”
毕竟梁翊洲也说,他们见庄希那会儿,她还是个小萝卜头呢。
时间过去太久么?
庄晚眉头皱得紧紧的,不对,这个名字她应该是不久前才听到过的。
是在哪儿呢?
庄晚敲了敲脑袋,死活想不起来,看傅景深这么在意,她试探性地问:
“那个……傅时冕他是……?”
“是我大哥。”
对上庄晚小心翼翼的眼神,他无奈,“想不起来就算了,没事,我只是太想他了。”
庄晚一听这伤感的语气,顿时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出兄长早逝,弟弟挂念的温情戏,颇有些心疼地主动握住他的手。
“傅先生跟您哥哥的感情一定很好。”
突如起来的肢体接触让傅景深愣了两秒,低眸看了一下,小姑娘柔软纤细的小手包着他的大手,在他肤色的衬托下,更显莹白如玉。
但掌心温热的感觉……意外的还不错。
他将目光转向窗外,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
“嗯,我哥很惯着我,以前我很叛逆,我爸要我做的事我都不喜欢,我哥就说没事,我只管做我想做的,天塌下来,他顶着呢。”
可是如今……
那个为他撑起半边天的人,却不知所踪。
傅景深恨得无意识握紧拳。
他忘了他的掌心还包着庄晚的手,庄晚被捏得只觉得自己手骨都要碎了,但她愣是忍着没有叫出声。
她知道失去亲人究竟有多痛,不想打断他情绪上的宣泄。
等到傅景深回神时,庄晚手上已经满是淤青的指印,她的皮肤又白,所以
这点痕迹格外显眼。
傅景深松了手,颇有几分内疚,“抱歉。”
“没事的。”
庄晚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傅先生现在也很好,大哥知道会为您骄傲的。”
傅景深:“……”
这话没什么问题,但语气怎么怪怪的?
但他也没多想,只苦笑着摇头不语。
骄傲么?如果他能早几年出来帮衬他,或许他也不会孤身陷入险境。
不过因着庄晚的宽慰,傅景深对她的印象稍稍改观。
民政局从来没有冷清的时候,庄晚也没想到他们来会要排那么长的队。
而傅景深坐在轮椅上,不免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议论纷纷。
“诶,那边那一对颜值都好高啊!”
“啧,可惜了,女孩儿多漂亮啊,竟然要嫁给这么一个残疾人……”
“你们怎么知道人家就是来结婚
的?说不定是来离婚的呢!”
这话一出,众人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舆论的方向立马就变了。
“不是吧?看那小姑娘长得挺标致的,竟然是这种人?”
“越是标致才越要赶紧离了找下家呢,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老婆你以后不会这么对我吧?”
“呸呸呸,才不说这么晦气的话!我当然会一直对你不离不弃!”
“夫妻本事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今儿个可算是见着现实版了,那女人亏不亏心啊!”
这些声音不大也不小,却足够庄晚听见。
她脸色有些苍白,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母亲一定要她嫁过来了。
这些人仅凭心中的一个猜测就可以把她辱骂至此,她若不替姐姐嫁过来,姐姐一定会被这些人的口水淹死。
正想着,忽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