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一声轻响,散发着冷白光芒的无影灯再次亮起。
在手术中实时X射线透视仪器中,嵌入盛璟逸伤口内,的钢针清楚显示出来。
夜星妤怔怔望着那些在肌肉中杂乱交错的钢针,如刺在自己心脏般,泛起一了阵密密麻麻的痛意。
这些天,哪怕再细微的动作,这些钢针都会在他体内掀起一阵如极刑般的折磨吧。
可他,除了苍白的脸色稍显疲倦外,几乎还是那副平静淡然的神情。
她无法想象他是如何不动声色地将极端的痛苦生生隐忍下来。
凝视头枕着小臂俯卧在手术台上,神色疲倦的男人。夜星妤微微凑近,目光里溢满了心痛:
“一定很疼,是吧?你不用默默忍着,可以告诉我的。”
墨眸里隐约掠过一丝苦涩,盛璟逸颓然别开视线。
隐忍,已成习惯。扎在内心根深蒂固。
不是被折磨到极尽,难耐到身体上无法承受,他根本不知该如何表达。
无奈轻叹一声,夜星妤温柔握起他的手。
医生仔细研究了影像后,径直来到盛璟逸身旁:
“盛少,我现在为你去除体内异物。如果实在无法忍受,你可以要求中止手术。
从手术盘里拿起无菌剪刀,他补充:
“结合你伤口已经有轻微发炎的症状,我建议一次性完成手术。”
“我明白,你开始吧。”盛璟逸脸上并无过多表情,淡然回应。
医生小心剪开盛璟逸腰背已经黏在皮肤上的纱布,纱布与伤口处,血渍混合成一片。
他腰背的皮肉早已被钢针撕裂得不成样子,伤处泛着暗红色的淤血和新渗出的血液伤口赫然暴露。
随着纱布被揭开,伤口再次暴露在空气中,剧烈的刺痛从脊椎蔓延至全身。
夜星妤察觉他眉宇间的弧度霎那紧了几分,脑袋难受地蹭了蹭手臂,他还是默不作声隐忍着。
医生用镊子一点一点地挑出嵌入肌肉里的钢针,每一次触碰像是针扎在他神经末梢上。
生怕不自主捏紧夜星妤的手而弄疼她,盛璟逸在尚存一丝理智时,艰难松开她的手。
眸底逐渐染上极痛的神色,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侧脸滴落。
他极力隐忍着,手一点点往床沿挪动,直到泛白的指节死死攥紧病床边缘。
随着细微的闷响,深嵌入肌肉第一根钢针连着血肉被拔出身体。
瞬间,盛璟逸背部肌肉偾起,难受得不自主地抽搐,颤抖。
察觉他背部止不住的颤抖,医生停下动作,刚想询问,盛少虚缓而支离破碎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
“不用...管我...”竭力压抑着喘息了几许,他咽了下干涩的喉咙,微启双唇:
“我...没...喊停...就...继续!”
医生轻叹,手握尖锐的摄子再次深深没入血肉模糊的伤口中。
“嗯呃...”
手肘用力撑起肩膀,盛璟逸微抑起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哼。
虚散的目光无意间掠过夜星妤,察觉她神色忧虑。他无奈合上眼低垂下头,硬生生把难耐的痛吟压了回去。
第二根钢针紧嵌于骨肉深处,似是与其它钢针卡在一起。
医生加大力度,咻地拔出,鲜血顿时顺着镊子流下,染红了伤口边缘的皮肤。
仿佛都要从床上弹起来般,盛璟逸背脊猛然一僵,整个上半身肌肉瞬间紧绷到极致。
“嗯...呃...”
紧咬下唇,他极力将痛呼咽回喉间,硬是压住了那股快要爆发的惨叫。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只怕泄露出更多痛苦的痕迹。
痛觉像火焰一般吞噬着他的神经。
身体脱力趴回床上,盛璟逸额头紧抵床面,微张双唇急促而紊乱地粗喘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战栗起来。
医生的神情慌了几分,他望向夜星妤,两人对视几息,夜星妤终是不忍心,朝医生摇摇头表示终止手术。
可此时,
“继...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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