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璟逸竭力克制着愈发紊乱的喘息,侧目望向站于身旁的两个男人,低声吩咐:
“沈离,陆医生...如果...稍后上药时...我忍不住乱动,你们...按紧我!其它的...都不用管。”
盛少的身体已超过承受极限,倘若这次上药失败,将预示着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盛少也彻底失去生存的机会。
为确保万无一失,药剂师低声向夜星妤建议:
“星妤小姐,确保药粉完全渗入伤口,最好的方法是掰掰开伤口再上药。”
夜星妤闻言端着药粉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她微微蹙眉。
这个天杀的鬼主意单是听着都疼,也亏药剂师能想得出来!
时间紧逼,眼见夜星妤还在犹豫,药剂师豁出去,直接先斩后奏。
他双手指头探入刀口,随着“嘶”一声低沉的闷响,强行掰开伤口,鲜血顿时汩汩涌出。
“呃...”
一声极力压抑的痛哼从紧咬的牙缝间泄出,盛璟逸难耐仰起头,颈脖青筋肉眼可见的根根偾起。
身体恍如被活生生撕裂般,前所未有的剧痛瞬间从伤口涌向全身。
眼看着即将无法克制地挺起身子反抗,盛璟逸咬牙提醒:
“按紧我...”
沈离和陆医生听见盛少极其难耐的声音从喉间挣扎而出。
迅速反应过来。两人一同上前,合力按住盛少已经撑起一半的肩膀,强力将其压回床面。
肩膀被重重压回床面,身体的震动牵扯破败不堪的伤口肌肉剧烈抽搐,刀绞般的痛楚像烈火般迅速蔓延开来。
“呃啊...”
随着一声撕裂人心的惨叫,盛璟逸的呼吸瞬间紊乱。
他浑身战栗,胸膛剧烈起伏着,艰难抬起头用力喘息,连痛吟声都无法发出。
药剂师指头再次深入刀口底部,快速完全掰开刀口:
“星妤小姐,趁现在!快!”
尽管内心万般不忍,夜星妤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微颤,迅速而精准地将药粉洒入那完全敞开,血肉模糊的伤口深处。
药粉触及暴露的肌肉组织的一刻,男人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偾起。
头往后仰至极尽,重重陷入枕头,他的瞳孔因极痛猛然扩大,眸中霎那映出无法掩饰的痛色与忍到极限的难耐。
“呃...”
男人喉间涌上一声嘶哑的痛哼。
不忍心他的女孩听见自己的痛苦呻吟而难受,盛璟逸双手拼了命般攥紧床沿两边极力隐忍。
那声犹如从胸腔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痛吟,却在未及出口时被他强行压下。
夜星妤咬了咬牙,果断将所有的药粉均匀地沿着刀口最深处一层层撒至表面,一寸不漏覆盖皮肤。
这是唯一的方法,能完全止住那滔天的血流。
而另一边,极致痛苦的摧残之下,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火烧般的痛楚中被撕裂,男人因剧痛而无意识地抽搐着。
额间的青筋暴露无遗,冷汗顺着他的额角不停滚落。
攥着床沿的长指深深嵌入床垫,盛璟逸紧咬下唇直至渗出鲜血,沿着下颌缓缓流下。竭尽全力将一声声痛吟压于胸腔深处。
噬骨之痛仍在体内不间断暴虐,在他以为终可平缓片刻时,药剂师扯出绷带,覆在伤处,开始缠绕包裹。
随着绷带一层层裹紧,药粉被紧密压于刀口内,无情挤压那破败不堪的肌肉血管。
刺骨的疼痛像利刃般再次撕裂男人的神经。
药粉越嵌越紧实,逐步占据伤口的空间,盛璟逸愈发难以承受。
痛楚一波波袭来,如同噬骨的毒蛇在他的体内四处游走,不断啃噬着他的意志。
“呃嗯...啊...”
痛呼再次脱口而出,他终是被这磨人的剧烈痛楚击溃。
忽然,男人的胸膛难以忍受般剧烈起伏,他张开口,用力喘息着,可呼吸却越来越紊乱。
极痛之下,他根本无法将空气送入肺部。他不断挣扎,急促的喘息声渐渐变弱。
眸中瞬间涌上惊措的神色,夜星妤转身冲到男人身旁,轻拍他的脸:
“盛璟逸!放松,调整呼吸...”
眼前逐渐模糊。隐约中,耳畔似乎响起熟悉的女声,可坠入窒息深渊的他根本无法作出反应。
映在夜星妤眼中,男人痛苦挣扎着,再一次被剧痛摧残得无法自主呼吸。
快速拿起氧气罩,夜星妤迅速将其戴在他脸上。
然而,因剧痛和窒息感反应过度,盛璟逸仍无法在氧气罩的帮助下调整呼吸。
努力尝试几息,他不耐烦地扯掉丝毫不起作用的氧气罩,不断痛苦挣扎着。
眼见男人不肯用氧气罩,胸膛起伏愈发剧烈,呼吸的节奏越来越混乱,夜星妤越发慌乱。
“星妤小姐,不能让盛少乱动,会影响包扎导致全功尽弃!”药剂师边提醒,边加快包扎速度。
“陆医生,怎么办?”
夜星妤一边重新为盛璟逸扣上氧气罩,一边慌乱地求助陆医生。
“氧气罩继续为他戴上,你得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