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翾有些想跟上一起听听。
田公公劝道:“太子殿下还是在这里安抚一下太子妃娘娘吧,她应该是吓坏了。”
李翾不情不愿的停下了脚步,看看谢春心,又看看崔嫣然。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此时在李翾眼里,谢春心就是一只高岭之花,而他的发妻崔嫣然就成了烂白菜梆子,怎么看怎么让他嫌弃。
李翾无视崔嫣然祈求的目光,停下了脚步,只痴痴的望着谢春心和田公公的背影发呆。
崔嫣然恨得咬牙切齿,也死盯着谢春心的背影,全身紧绷,仿佛她不如此用力,就控制不住自己要扑上去撕咬了谢春心一般。
奉先殿这座佛堂后面,有侧殿。
谢春心和田公公两人进了侧殿。
刚迈过门槛,田公公就冷哼道:“师太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老奴?”
谢春心故意装糊涂,说道:“公公慈眉善目,一表人才,有什么好怕的?”
这下田公公是真的觉得有趣了。
他重新审视了一遍谢春心说:“谢氏当年下错了棋,白白浪费了你这颗好棋子啊!”
谢春心特别反感别人将自己比喻成棋子。
她欠身回道:“公公谬赞了。世事如棋,贫尼方外之人,早已失去入局的资格。贫尼愿祝公公纵横捭阖,大杀四方,只求公公保贫尼一份清净。”
田公公唇角微仰,应该是被谢春心这一记马屁拍的挺舒坦的。他问:“你单独叫咱家出来,有什么话说?”
谢春心道:“贫尼知道公公想平衡崔氏和谢氏,故而今日偏帮崔嫣然。
但贫尼与谢氏已经划清界限,贫尼的立场,并不代表着谢氏。
贫尼今日只求自保,崔嫣然三番两次的害我,我断不能放过她。
若是公公这次愿意帮贫尼一把,贫尼愿意日日在佛前为田公公祈福。”
田公公笑着摇头,“师太或许真的有几分本事,但咱家不信那些。”
谢春心本以为连皇帝都相信她能通佛,她如此说,田公公多少会有点心动,谁知却被一口拒绝,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继续说道:
“公公或许真的能将这个事控制在两个宫人被处死的范围内,但贫尼想问问,陛下如今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田公公神色一凛道:“闭嘴,我等岂敢窥探圣安?”
谢春心说:“非贫尼要僭越,实在是这关系到贫尼的生死,还请公公明示。”
田公公道:“你放心,即使有那么一天,太子殿下也会保你,还有一场大富贵等着你。”
谢春心明白了田公公的意思。
她心里想作呕。
这是在暗示她太子看上了她,会接她入宫。
谢春心可不想入宫,她也看不上太子。
即使太子登基,她也不愿意入宫为妃。
谢春心拒绝道:“贫尼不愿入宫,东宫已经有一位谢氏女了,公公也不希望再多一位谢氏女,让谢氏在后宫独大吧?
还请公公帮贫尼一次,即使公公不信佛,贫尼将来也必定会报答公公大恩的。”
田令孜问:“你用什么报恩?”
谢春心咬了咬牙道:“贫尼如今是感业寺的监事师太,感业寺毕竟是皇家寺庙,与皇室宗亲、京中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贫尼在长安也算有些虚名,贫尼愿意在公公需要的时候,为公公造势。”
田令孜想了想,想到了长安百姓唤谢春心佛女的称号,有些意动。
他自己不信佛,但是大盛朝大部分的人都信佛。
若是在一些关键的时候,以佛门的名义,为他推波助澜,确实可以助长他的声望,让很多事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田令孜道:“我不可能答应你因为这件事让太子休妻,但我可以放你出宫。”
谢春心摇头,放她出宫有何用,皇帝若是驾崩了,她分分钟还是会被抓回来。
她说:“公公不愿废除太子妃,是为了不激怒崔氏。公公已经作出了保太子妃的姿态,即使这事牵涉到太子妃,崔氏要怨恨,也该怨恨贫尼,怨恨谢氏。
崔谢两族斗得越厉害,不是越符合公公的利益吗?
公公又何必替崔氏将什么都担着,不如将这事暴露出去,崔嫣然会有什么下场,交给朝臣去争议。
公公只需站在高处把控全局即可,如此贫尼也能从困境中脱身出来,这双赢的局面,又不用公公主动出手,何乐而不为呢?”
田令孜思索着,将事情捅到前朝,让崔谢两家狗咬狗,这两家必然都会求到他跟前,这确实是更符合他的利益。
田公公微微颔首,眼中透着一丝欣赏,赞道:“你很聪明,按你说的,确实最符合我的利益,你说服我了。
咱家喜欢跟聪明的人合作。
这次咱家就顺了你的心意,师太不要忘了承诺过咱家什么,以后,咱家会多照拂感业寺的。”
谢春心松了一口气,这老太监,还真的是太难搞了,幸好她以前看了不少的书,知道这些玩弄权术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让鹬蚌相争,好渔翁得利。
不过若是没有她以佛女的身份作出承诺,将来会为田令孜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