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举办的蹴鞠赛,广邀各世家子弟参加,裴洛也收到了邀请。
裴洛被叫到了裴砚的书房,裴砚将帖子亲自交给了裴洛。
裴家六爷也在,对裴洛说:
“小七,你从家中子弟中选八人出来训练,组成裴家的蹴鞠队。这次太子举办的蹴鞠赛,咱们裴家不说一定要赢,但也要让其他世家看看,裴家人不仅会读书,家中子弟,还有勇武之辈,不是任人可欺的!”
“六叔,小侄这还要当值呢,哪有时间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
“什么小孩子的把戏?既然太子明确说了,这次是世家赛,那便是长安世家势力的一次比拼,世家之间,如今不仅仅比拼的是在朝堂上的势力了,还有各家的武力储备。又不能真的打一场,太子这蹴鞠赛,正好印证一下各家的战力。”
裴六爷似乎很看重这次蹴鞠赛。
裴洛偷偷的撇嘴,目光偷瞄半靠在榻上,似乎在闭目养神的裴砚。
裴洛清楚,裴家如今几位年长的叔叔,看着活跃,其实个个都已经被眼前这位十三叔给收服了。
裴洛好武,却实在有些不喜欢这种被蒙上政治色彩的游戏。
想推掉,只能裴砚点头。
“十三叔,如今国丧刚过,蹴鞠这种玩乐项目,不好公开进行吧?”
裴砚睁眼,只答了一句:“无妨!”
裴六爷啐道:“国什么丧?不过是个早夭了的先太子,如今的太子亲自放话举办的赛事,你还怕什么?
再说了,太子殿下将正式赛程定在了一个月后,那时就完全无碍了。
只是叫你先准备起来,你啰啰嗦嗦这么多作甚?”
裴洛无奈,只好将这事接了下来。
等裴洛离开后,裴砚说:“六哥,这次太子举办的蹴鞠赛是个机会。
长安世家必定会大肆采购良马。咱们可趁着这机会,从大同再运一批马匹过来,就说是长安世家订购的。”
裴六爷忐忑的问道:“十三郎,你真觉得将来草贼和叛军,会打到长安来?这里可是皇都,有十万神策军驻守,怎么可能呢?”
裴砚星眸暗淡,朱唇轻启:“我也希望打不进来,有备无患吧!”
感业寺果然开始派人出去化缘。
因有皇家寺庙的头衔,最初女尼们拜访那些高门贵妇,还是颇受敬重的,倒还真的化来了不少香火钱。
一日之间,觉醒师太受到了鼓舞,召集寺中女尼来宣布,准备发动大家都出去化缘,筹集资金修缮屋舍。
按照辈分人头,还摊派了任务。
谢春心被摊派了一百两,这对她的身家来说,本不是个事,但谢春心觉得这是出逃的机会,欣然接受,并道也要出寺化缘。
觉醒师太排了允许出寺的时间,还有三日,便是谢春心可以出寺的日子。
回到禅房内,谢春心对盘儿说:“三日太赶了些,不如三日后我们先到处探探,顺便再带些财物出去。这一百两,咱们拖着,等我熟悉了外面的环境,咱们的财物也搬得差不多了,再逃。”
盘儿已知自家女郎是铁了心要逃出寺去,有些忐忑不安。
“女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以您的身份,走到哪里,皇家都会把你追回来的吧?”
谢春心当然也担忧这一点。
她叹道:“咱们只有先逃出去,再想办法了。
我想好了,咱们往巴蜀之地逃。
那里与长安不远,但却山高路险,就算有追兵,咱们只要逃到一个深山里去,追兵也找不到咱们。
等风头过了,咱们再往蜀中去。
那里自古都是天府之国,咱们隐姓埋名,定能将日子过好。”
盘儿给谢春心泼凉水,“女郎,你莫要想得太容易了。
你都说了去蜀地山高路险,咱们的马车不一定好走。
再说,逃到深山躲避这事,盘儿害怕,听说山里都是猛兽,咱们莫要被虎狼给吃了。”
盘儿的话并未打击到谢春心,反而让她斗志更加昂扬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她都伏在案上写写画画。
“女郎,你这画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傻盘儿,这是弩箭,你不是怕山中的虎豹吗?我这弩箭可以连发,射程还远,就算遇到老虎,咱都不怕。
明日进城,咱就找个铁匠铺,我准备打两支连弩,咱俩一人一支。”
盘儿最近跟着谢春心习武,手脚倒是更加灵便了,听说女郎要给她打造武器,很是开心。
次日做完早课,主仆二人收拾了个包袱背上,与其他几十名女尼排队依次出了寺。
今日裴洛休息,不当值,门口也没人为难谢春心,她与盘儿顺利的出了感业寺。
周欢与他爹已经赶着马车等在了寺外。
上了马车,谢春心伸展着双臂,兴奋的喊道,“总算是出来了!”
自从穿过来,这是谢春心第一次离开感业寺,她看什么都稀奇,一路上都把脖子伸长探到了窗外,欣赏沿途风光。
“女郎,当心扭着脖子,这还没进城呢,有什么好看的?”
盘儿觉得女郎的性子,变了很多,以前女郎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