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六十二章
“刚吃完饭就洗漱对身体不好,歇一歇再洗。"姜从烟假装没听出他潜藏的意思,正色道,然后不再理会他,施施然去了书房,准备拿本书看。
男人后脚就追过来了,庞大的身躯将她堵在书架之间,她一转身就对上男人正散发着热意的胸膛。“真不是在敷衍我?”
拓跋骁双臂一撑便将她完全圈在臂膀之间,不仅如此,他上半身还故意朝前倾,都要贴上她的脸了。热意不断扑过来,她感觉脸也烧起来了。
姜从瑚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实在忍不住,卷起书脊敲了敲他粗壮的胳膊,抬起下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堂堂一个公主,至于编谎话来哄你?”
拓跋骁低头看着面前的美人儿,她平时都很随和,无论对谁都不摆身份,此刻头一回在他面前摆出公主的架势,他看得十分新鲜,再看她白白的微鼓的小脸,纤媚凤眸圆瞪,瞳仁漆黑,瞧着是有几分不可侵犯的贵气,如同一只骄傲的白孔雀,只可惜她现在面对的是一头狼,才不管她凶不凶贵不贵的,只想把她吃入腹中。
“别的时候不会,现在却不一定。“他故意这么说,语气意有所指。
真想狠狠咬这狗男人一口。
姜从瑚被堵在这里实在逼仄,尤其是男人气息十分浓烈,带着明晃晃的侵略意味,她推了推他的胳膊,放冷嗓音,“你走开,我要过去看书。”
男人闻言,低头看她一眼,没作声,却忽的将她拦腰抱起。
他动作太突然,姜从珐毫无准备吓了一大跳,手里的书都差点掉下去。
男人胳膊这么粗,力气这么大,单手就能拎起她,每次抱她都轻松得好像抱起了个布娃娃。
她被抱到了竹榻上,坐在他怀里。
她撑起手动了动,男人却将她箍紧了些,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你放我坐下。”
“你这不是坐得好好的?”
拓跋骁帮她正了正身形,她现在的姿势坐在他大腿上背靠着他,男人几乎成了肉椅,不仅如此,他还贴心地将一旁高脚小桌上的青铜羊灯台挪近了点给她照明。“看吧。”
姜从因…”
你的贴心能不能用在正途上?
“你这样我怎么看书?“她又推推他。
她感觉自己掉进了火炉子里面,本来这个时节夜晚的气温不冷不热正舒服,但现在她都要冒汗了,更不用说臀下的触感,一想到男人在发-情,她就浑身不自在。“你不看了?那我们……“男人蠢蠢欲动。“打住!"姜从烟赶紧打断他的话。
她发现了,自己在男人面前就没有胜算,比脸皮,他不知比她厚多少倍,从来不会出现羞耻的情绪,比力气,那就更不用说了。
是被他马上搂到床上去做那事儿,还是忍着一点不适先看会儿书消磨点时间,姜从珐没有犹豫,直接选了后者。被男人这么抱着虽不舒展,还有点路人,至少不会叫她腰酸腿疼。
男人终于安静下来,姜从因努力让自己忽略他的存在感,专心看起自己的书。
她刚才心思也乱,就没仔细挑,随便拿了本,现在一看才发现是诗经。
诗经就诗经吧,虽然她已经背下了里面的内容,再看看也无妨,就当陶冶情操了。
姜从烟翻开一页书,认真地看起来。
拓跋骁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儿,侧脸被烛光勾勒出饱满柔软的弧度,顺着往下,一截纤细的雪颈实在招人眼,犹如一支白生生柔嫩嫩的花茎,而这花茎之上,盛开着世界上最美的一朵花。
继续往下,女孩儿玲珑的指间握着一本书。她的书跟别人的不太一样,是一本雪白的纸书,光洁平整,字迹清晰,排版跟他以前看过都不同,中间还间隔着符号。
定睛一看,拓跋骁发现上面的字也有些玄机,他说不上来,只觉得太规整了,同一个字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寻常人写字如果不刻意,即便是同个字写出来也会些许差异,但她书上的不是,不像是人随意手写的,更像是刻印上去。
鲜卑几乎没有文字,也很少有文书这类东西,但不代表拓跋骁没见过书。
他知道现在的书大多都写在竹简木牍上,只有极重要的书信或者诏书才会用绢帛,纸是有的,但粗糙的纸极易晕墨破损不堪使用,能用来写字作画的宣纸又造价高昂,在寒门间流通不起来。
她出身尊贵当然不缺这点钱,但用最上等的纸,只为抄录一卷普通的诗经,显然有些“奢侈”。拓跋骁继续望去,靠墙一整排都是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九成都是纸书,就算她身家丰厚,这么多书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她平日用度都只恰好,不奢华也不过分节俭,只用自己需要的,这么多纸书显然不是为了炫富。“你喜欢纸书?"他问,手指还不老实,撩起她耳边一缕头发把玩。
姜从烟忍下他的“骚扰”,点了点头,“纸书轻便,一册书能写的文章比竹简多许多。”
“你这书跟我见过的不一样,上面的字像刻上去的。”姜从烟有点意外,拓跋骁竞然这么敏锐。
她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他,“就是刻上去的。先用木料刻出字,再刷上墨印到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