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笑,“殿下大才,律人严,律己更严!无病怎能与殿下相比?他这人呀……”他望着徐恪,虽接连摇头,但眼神中却满是关爱之色。
“好了好了!”李缜将手一摆,终于转入正题,他眼望徐恪,说道:
“无病,本王今夜叫你来,一不为你收礼,二也不为你天音楼之事,乃是有一件更为紧要的事,要你去做!”
“
更为紧要的事?”徐恪有些茫然。
李缜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忽然问道:
“你知道裴才保这个人么?”
“裴才保?……”
忽听李缜问起裴才保,徐恪难免有些讶异,他随口道: “这人我刚刚见过,我还救了他一命。”
“哦……,你还救了他的命?”李缜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致地问道。
当下,徐恪就将自己前些日,在天音楼中恰遇落霜刺杀裴才保,于是出手赶走落霜,救下裴才保的经过,与李缜和秋明礼备陈了一遍。
“落霜?……”李缜听罢徐恪所言,当即问道:“你说的就是那个杀死北境候世子的凶犯,落霜?”
“正是!”徐恪点头道。
“落霜为何要杀裴才保?”
“这个……我也不知。”
“听你之前所言,落霜杀死北境候世子罗人凤,就只为罗人凤调戏了天音楼里的头牌无花,那么……”李缜略略一想,随即问道:“落霜要杀裴才保,多半也是为了这个‘无花’吧?”
“想必如此。”徐恪答道。
“落霜的武功怎么样?”
“此人昔日曾是少山的内门弟子,据闻还是少山掌门了空座下亲传三弟子,他剑法高超,武功不俗,少山又是天下第一大派……”
李缜摆手打断徐恪的话,面有忧虑之色,问道:
“那一日要是没你,裴才保会怎样?”
“必死无疑!”
“是么?这落霜武功这么高,比起你如何?”
“回殿下,比起我,他
还略略不如。”
“依你之见,这一次落霜未能刺死裴才保,他是否还会再一次动手?”
“多半会!”
……
李缜起身走了几步,待回身落座之后,他又与秋明礼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缓缓点了点头。
秋明礼当即言道:
“无病,殿下叫你做的这件紧要之事,就是保护裴才保!”
“保护裴才保?这是为何?”
“不瞒你说,原本殿下要指派于你的任务,是让你去监视裴才保,可如今,既然有人要杀裴才保,那你的任务除了监视之外,就是要保护好裴才保!”
“老师还未曾说,这是为何呀?”
秋明礼伸出两个手指,道:“就因他每月都能上交大乾户部二十万两银子!”
“二十万两银子?就凭他开了一个翠云楼?”徐恪也不禁好奇道。对裴才保重开翠云楼之事,他也略有耳闻,此时他心里想,那裴才保真的有这般本事,仅靠一家翠云楼,竟有如此多的进账?
“真的有二十万两!”秋明礼笑着道:“原先那裴才保开口之时,我与殿下都不太相信,未曾想,这一连几月下来,他每月上交之数,竟只多不少!近些天,他还跟我户部派去的管事说,要在长安城乃至天下各道都开设分店呢!”
李缜也语重心长地补了一句道:
“眼下,我大乾正值多事之秋,外需应付边关军饷,内需赈济大旱灾情,正是国库告急之时,裴才保的二十万两银子虽
说不多,然也不可或缺呀!”
徐恪道:“依照老师的意思,若那裴才保,真的在长安城乃至天下各道都广开分店,那么,他每月上交于户部的银子,还能再多?”
秋明礼捻须笑道:“说来也是好笑,这裴才保原本是你们青衣卫的一个千户,没想到,此人在青衣卫内毫无建树,然做了妓院龟公之后,却频出奇招,广为敛财,如今的翠云楼,生意较之从前,竟好了数倍不止,听闻那里每夜都是嫖者如云,竟夜不休啊!”
徐恪也点头“夸赞”道:“如此说来,这裴才保做了二十年的千户,真真是屈才。他不早去做一个‘龟公’,着实是可惜了!”
“哈哈哈!……”徐恪这一番话,说得李缜与秋明礼两人,都不禁相对而笑,秋明礼便郑重吩咐道:
“无病,今后,那裴才保的性命安危,殿下就交给你了!”
“老师的话,学生记住了!”
徐恪站起身,拱手为礼,算是将这件事应了下来。
“还有!这裴才保每日去了何地?见了何人?做了何事?……这些,你都要派人,仔细盯着,若遇着不对,需即时上报!”
“学生明白!”
“还有……”秋明礼望了李缜一眼,见对方神色清和,正悠然品茶,便接着道:
“殿下方才所言的天音楼一事,殿下虽不再怪责于你,然你今后做事,务须周密谨慎,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如此孟浪!记住,你如今已
是一位四品千户,又身居青镜司要职,背后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你平常所言所行,若稍有差池,立时就会酿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