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了?在你书仙大人的眼中,竟如此舍不得一株珊瑚?!”
在徐恪的心中,自然而然就又想起了他当日在神王阁中的经历,记得当时,他还与二弟一道在海底穿行,那时候,满目所见皆是各种奇幻之景,闪烁不一、瑰丽异常,至于舒恨天所言的那株珊瑚之树,徐恪便想当然以为,不过海底寻常之物而已。
“哪是我舍不得呀!”舒恨天最是好面,哪能让徐恪如此小瞧了自己,当下就瞪了朱无能一眼,道:“还不是你这宝贝二弟?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将这珊瑚树抱进了自己的房中!”
“有这回事?二弟不是喜欢打碎珊瑚么?怎么……”徐恪望着朱无能,见他只顾饕餮大食,满身惫懒颟顸之状,心下不由地有些忧虑,“这一次他竟会抱了珊瑚进去?”
“非但将那宝贝抱了进去,还一个劲地喊着,要将那株珊瑚树送给三公主呢!”
当下,舒恨天就一边喝酒,一边将今日晌午之时,自己回到徐府,恰好见晋王府总管汪简灵送来珊瑚宝树之事,与桌前几人详尽叙述了一通,说到那株“缀玉千枝珊瑚宝树”之时,舒恨天还是忍不住夸赞了几句。
李君羡听
到舒恨天讲起“缀玉千枝”之语,心下便“咯噔”一下,他当即朝徐恪说道:
“我在禁军效力之时,也曾约略听闻,这一株‘缀玉千枝珊瑚宝树’可非一般珠宝,它乃东海桑国进贡之物。此珊瑚树非但材质珍稀异常,更为难得的是,树上还缀满了各色宝石,于月下观之,犹如空里流星不断闪耀一般,端的是美不胜收!想那宫中宝物何止千万,然圣上却唯独对这一件珊瑚树爱若至宝。当年,晋王二十岁行加冠礼之时,圣上一时开怀,便将它特赐给了晋王。想不到,这晋王竟舍得将这一件稀世奇珍赠与贤弟……”
徐恪略作思忖,却有些不明所以道:“他们兄弟两个,接连送我豪礼,所图者何?”
李君羡道:“自然是想笼络你了!”
“笼络我,我有什么好笼络的?”
“贤弟……”李君羡笑了笑,“你如今已贵为青镜司千户,你可知这青镜司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青衣卫内至为紧要的一个衙门!虽说你手下只一千卫卒,但那些可都是身手最好,办事最为机敏之人,而且,人人均知,青镜司办的可是皇差,就是专替圣上查案,余事皆不必过问,因之,外头叫你们青镜司,又称‘小青衣卫’!”
“小青衣卫?这我可还是头一次听说。”
“哈哈,目下你总该知道了吧,那晋王为何要着急笼络你?”
“呵呵!”徐恪吃了一口菜,不以为意
道:“我岂是这般,可随意笼络的?”
“贤弟,愚兄知你之心,定不会背弃魏王,只是……”李君羡喝了一口酒,不无忧虑道:“就是不知道,这件事若传了出去,魏王会怎么想?”
徐恪举起了酒杯,“大哥,管这些作甚!今晚咱们先喝个痛快!喝完之后,便去那天音坊内一探究竟!”
“好!咱们先喝个痛快再说!”
两人刚刚碰了一杯,还未满饮,忽听李府大门外传来了敲门之声。
声音甚是响亮,显然,那敲门的人膂力不俗。
李君羡当即起身,正要走向大门边。明月却急忙将君羡拦住,“李将军,有外人敲门,哪有管家不动,却烦劳你这位主人亲去开门的道理?”
说罢,不等君羡说话,明月已急忙向门口走去。
李君羡却不能放心,只得默默行走在明月一丈之后。
徐恪望向李府大门处,此时,整个前院内黑漆漆的,只闻风声响动,却看不清人影。
他心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人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