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乎?
这一番话,听得君羡又连连点头,这件事,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下来。
待二人回到外头的签押房中,稍稍喝了几口“花雨”,就见都督府的一名卫卒赶了过来,向李君羡禀道,沈都督有请!
李君羡朝徐恪无奈摊了摊手,说道,公门中人就是这点不自在呀,无论何时,上官一召,便得立时赶去,何如在军中之时,要么于疆场驰骋,要么于阵前杀敌,那当真是痛快之甚!
徐恪笑了笑,待李君羡跟着卫卒离去,
自己也只好起身离了这巡查公事房,径回青镜司的千户小院。
……
……
日晷转动,时光匆匆,一转眼,就已到了酉时一刻,青衣卫上下,此时若无要事,便皆可下值归家。
徐恪见君羡尚未回来,便只得于公事房内坐等。
青镜司的两位百户褚吉康与魏嘉诚,遥闻千户大人尚未下值,皆以为千户定是在心忧北境候世子被杀一案,是以过酉时仍不回家,兀自于案前劳心筹划。
这样一来,两位百户又怎敢擅自下值回家?是以便都在各自公房内,查看案卷,召集手下,询问案情……一时间,整个青镜司,为了破获北境候世子一案,自上而下,均是“不知下值归家,人人废寝而忘食、夙夜而忧劳、勤勉做事而不知休……”
总算到了酉时三刻,李君羡才急匆匆地赶来了千户小院。两人忙换了身便服,径自出门下值回府。
两位千户走了之后,那褚百户与魏百户听闻千户大人为了破案,还将李将军也拉来帮忙,心下则更是感愧不已。
当时,这两位百户便都商量好,无论如何,也要帮自家的千户大人将这一案子办好!
徐恪与李君羡出了青衣卫大门之后,折而往北,未走多少路,便进了永昌坊。
一路上,徐恪问起沈环召君羡兄前去所为何事?李君羡便叹道,他在都督公事房内坐了半日,那沈环跟他东拉西扯了半日,到最后,什么事都没有,无
非是拉拉家常、套套近乎而已,问的最多的,竟还是君羡对李府添置陈设一事,可曾满意?若尚需添置,卫里公银自可为此开支云云。
徐恪笑言道,依照大乾官制,君羡兄身为青衣卫巡查,实则乃是都督的得力助手,他沈环既为都督,见你新官到任,之前又一直效力于军中,担心你不习公文,遇诸多烦难不解,是以召你前去,示以关心,帮你解难,这也在情理之中啊!
李君羡却依然连连摇头,一想起从此之后,自己竟一直要面对如此一位主官,心下不免头痛不已。
李君羡又说道,那沈环还曾问他,要不要从卫卒中精选一批八人的卫队,日夜帮他看守府门?他当即就严词拒绝。
徐恪当即笑道,君羡兄,有八个“门神”帮你看家护院,又不需你出钱,你何必推辞?
李君羡反问徐恪道,那贤弟你家门前,怎不见一个卫卒?徐恪便回道自己家中有两位当世大妖,莫说八个卫卒,八十个来都是多余。君羡点头笑了笑,虽觉徐恪所言有理,但对于沈环的人情,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要。
……
说话间,两人便已来到李府大门前,未等君羡敲门,早有人“吭哧吭哧”地将门打开。
果不其然,舒恨天与朱无能业已早早来到,且明月也已做好了晚膳,单等徐恪与李君羡回府之后,便可开席吃饭。
众人话不多言,直奔前厅内坐好,明月一一送上热
菜,舒恨天搬来好酒,五个人也不客气,各自举杯喝酒,竞相伸筷吃菜,一时间,酒桌上俱是欢声笑语。
今晚,他们已经商量好,待用过晚膳之后,便要一同前往那天音坊后院,无论那里面多少机关,无论那“女魔头”多少厉害,都要想法子帮朱无能夺回九齿钉钯!
只见此时的朱无能,口里流涎、嘴巴大张,将明月亲手烹制的各色佳肴如同倒豆子一般地倒进肚腹之中,根本无片刻停留。
而舒恨天却一边喝酒,一边仍不忘对明月做的各色好菜品评一番,也往往未等他品评完,这盘菜大多已连菜带汤进了朱无能的口中。
徐恪则与李君羡不时举杯,一同豪饮,与今日晌午在天音乐坊的那顿饭相比,此时两人坐在家中一道痛饮,真乃痛快之极也!
明月坐在君羡之旁,遥看徐恪连番痛饮之状,心下便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欣喜,她只愿,若是能这样,天天见到他,天天见到他如此地开心,她此生便足矣!
……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舒恨起了今日午时,晋王又派汪简灵前来送礼之事。
徐恪闻听自己的二弟将越王所送的珊瑚打碎之后,晋王竟又送来一株更大更好的珊瑚树,当下心中不胜之奇。
他随即就问舒恨天:“老哥,你既已将越王的珊瑚打碎,何不将晋王的那株珊瑚,也一碎了之?”
“那一株珊瑚树,可了不得!”舒恨天
连连摆手道:“想我书仙行走江湖,此生见过宝物无数,然如那一件珊瑚者,当真平生未尝见也!”
“不过是一株珊瑚么?海底里,那种东西有的是!”徐恪笑着道:“老哥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