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块黄灿灿的“虎牌”,纵然他一向无意为官,然此时此刻,心中亦不免得意万分。
这便是大乾青衣卫——一个谁也惹不起的衙门!遑论他一个威风凛凛的千户大人,纵然是区区一名掌旗,只要手里拿着一块“飞熊木牌”,在这长安城内,也是畅行无阻!
徐恪得意洋洋地迈步,将至醴泉坊之时,忽见一个胖大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那身影是他再熟悉不过。
“二弟?”
只见朱无能步履匆匆,一跳一闪,从他眼前掠过,奔行的方向,却是往东崇仁坊的地域。
徐恪有心将朱无能喊住,转念一想,这深更半夜,二弟这般鬼鬼祟祟,到底要去哪里?
于是,徐恪不再出声,而是静悄悄地疾步跟随在朱无能身后,且看他今夜到底要做何事。
他跟着朱无能左转右绕,须臾间,两人就到了崇仁坊的坊门之外。
“二弟怎地又来这里,难道这崇仁坊真的有古怪不成?”徐恪躲在朱无能身后,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心下不禁犯起了嘀咕。
只见朱无能不知哪来的一股子气力,纵身一跃,便攀住了墙头,三下两下,就被他翻过了围墙。
徐恪忙跟着施展轻功,一跃而起,自墙门
翻过,然而,就在他落地之后,无论怎样寻找,二弟朱无能那胖大的身影,却顿失踪迹。
徐恪又挠了挠自己的额头,这一下,他再一次百思不得其解了……
二弟今夜到底是怎么了?
没法子,徐恪不敢随意走开,只得呆在原地,静静等待。
过了约莫一刻光景,徐恪终于忍耐不住,朝前方影影绰绰的房屋轻声呼唤道:
“二弟,二弟……你在哪儿?”
一阵夜风吹过,前方半个人影也无,只有远处一阵犬吠之声隐约而来,好似被徐恪的叫唤声勾起。
“二弟,二弟……”
徐恪又唤了几声,却听得远处的犬吠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眨眼间,朱无能肥胖的身影已然乍现于他眼前。
“快走!”朱无能只说了两个字,就拉起徐恪的胳膊,两人翻墙而过,朝着醴泉坊的方向,没命似的狂奔。
见二弟脸上神情慌张之极,身后好似有一个强敌正在追来,徐恪也不敢说话,就跟着朱无能一路狂奔,二人直到奔进了自家醴泉坊的府邸之内,这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二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身后……身后是什么人在追?”徐恪缓缓稳住呼吸,刚才那一阵没命似的狂奔,委实是耗费了他不少的力气。
“大哥,夜深了,老朱困了!”
没曾想,朱无能却并不与徐恪多言,而是径自走进自己前院的睡房之内,衣衫也不脱,倒头就睡。
“二弟?”
徐恪跟
进睡房内,正想再问一句,却听朱无能雷鸣般的鼾声,已然传来。
徐恪摇了摇头,只得退出房外,将房门带上,回自己的“鸿鹄居”歇息。
毕竟夜已深沉,睡意袭来,他也学着二弟的样子,不事洗漱,未曾脱衣,倒在床上,便呼呼睡去……
铜壶滴漏,时如流水,匆匆一夜,便已过去。
徐恪次晨醒来,见日头高起,他仰首伸了一个懒腰,顿觉好不爽快!
洗漱之后,不及早膳,他便匆匆来到前院,走入二弟的睡房。
“二弟,醒醒!太阳都晒到你屁股了!”
朱无能仰面朝天,手摸肥肚,正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徐恪摇了摇头,不再多问,遂转身出门,直奔青衣卫上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