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千户、二十个百户、百余名校尉,各个都是武艺高强、能征善战之辈,加上卫里这上万卫卒,如若稍一不慎,这一股原本是皇帝最能倚重之力,就会成为威胁皇权的一种最可怕力量!因之,这御下平衡之术,于青衣卫而言,就尤为要紧!青衣卫内,不管任何一方,皇上都不会允其独自坐大,只有双方力量达致微妙的平衡,皇上才能睡得安心!”
徐恪暗忖,天下之大,原本就不是一人之力所能治理得来,皇帝若欲四海安定,必得勤政爱民
、选贤任能方可。若皇上一味懒于政事,只图借青衣卫之力,掌控百官与万民,这也不过一厢情愿罢了。若换作是我,实在年老力有不逮,何妨早早传位于魏王,自己退为太上皇,索性吃吃喝喝,万事不管,岂不乐得松快?
秋明礼又问道:“无病,现下,这巡查千户职位之重,你总该明白了吧?”
徐恪点了点头,反问道:
“魏王那里,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么?”
他心知魏王原本业已笼络了南宫不语,如今南宫骤然离世,对于李缜而言,青衣卫内自然就少了一个得力的手下。
秋明礼摇了摇头,道:
“这巡查千户之位,不比其它的官职,非但武功要强,更兼文才也要了得。光是青衣卫里每日上报的公文,就需巡查一一批阅。这样的文武全能之人,我大乾朝堂,真的也没几个……”
“薛涛大哥,不行么?”
“他呀,大老粗一个,不行不行啊!”秋明礼连连摆手,叹道:“殿下也不是没想过薛涛,但想来想去,咳!……还是觉得薛涛不行!”
秋明礼双眼盯着徐恪,又问:
“无病,你在青衣卫内当差,也已将近一年,认识的人想必不少,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可以胜任这巡查千户之位?”
徐恪心知秋明礼之意,这新任的巡查千户人选,既要人品端正、武艺高强,又得文才了得、深孚众望,最重要的,将来要成为魏王可用
之人。
但他思来想去,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身影,依然还是摇头不已。这青衣卫内,文武兼得者倒有不少,这些人将来若要他们攀附于魏王门下,想必也求之不得。可是,要从这群人里面找一个人品端正、胸襟坦荡的,实在是太难了!
“……”两人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之中。
秋明礼眼见天色不早,便欲让徐恪先行回府,余事明日再谈,却见徐恪忽然一拍自己的额头,喜道:
“老师,我想到了一个人!”
“哦,是哪个?”
“前左武卫大将军、五莲县公,李君羡大哥!”
“是他……”
“这个人是不错!论武艺,他剑法高超、枪术了得,军中罕逢对手,镇边数年,更是威震敌国!论文才,老夫听闻,他非但精于诗、书、礼、乐,对佛、道之学亦有深究,论人品,他乃太宗之后,皇族血脉,人品贵重、性情爽直、学养深厚……更是没的说了。按理,他当得上巡查千户不二之选!可是……”秋明礼不断摇头,叹息道:
“咳!他毕竟是一名参与谋逆的钦犯,皇上虽免了他死罪,然亦是戴罪之身啊!”
徐恪当即言道:
“老师刚刚不是说了,李将军称得上是巡查千户不二之选,既是不二之选,老师不妨跟魏王提一提,说不定,魏王殿下觉得李将军行呢?”
秋明礼朝徐恪望了望,手捋颌下的长须,点头微笑:
“你此言也有几分道理!
说起来,李将军也算得上是老夫敬重之人!皇上既然能免了他的罪,说不定,给他恢复爵名也未可知呢!既如此,我明日便去找殿下提一提。”
“如此,我先代君羡大哥谢过老师了!”徐恪于座上向秋明礼拱手称谢道。
秋明礼随即问道:“无病,那李将军,现下居于何处?”他此前听闻,李君羡为避祸逃出长安,现如今不知人在何方。
徐恪忙回道:“君羡大哥人已回到长安,现下就在玄都观内,与他师兄李观主住在一起。”半个多月前,他就是在玄都观门外偶遇李君羡,当时他心忧南宫不语“魔功附体”之疾,并未与李君羡多言,如今回想,他心中更多了几分别离之念。
秋明礼站起身:“如此……甚好!”
话至此处,均已言明,徐恪随即起身,向秋先生拱手作别,告辞出门。
徐恪出了秋叶草堂,借着满地星光,便向城西北的醴泉坊而行。此时已是亥正时分,长安城正当宵禁之时,街面上空无一人,大街小巷中,只有几声犬吠,偶尔传来。
徐恪信步而行,虽值深夜,却全无睡意,他一想到这新任的巡查千户,有可能是君羡大哥之时,心中便格外地兴奋与期待。
巡城的禁军兵士与青衣卫卫卒,或二十人一队,或五人一组,不时从徐恪身边经过。那些卫卒一见是徐恪走来,立时就远远地站立,向千户大人躬身请安。而那些大
乾的禁军兵士,见深夜竟还有人徘徊在外,立时就要上前盘问,可一见到徐恪手举的那块“镶金虎牌”,又顿时唬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地退立两边,连声道安。
徐恪掂了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