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把你给剐了呀!万岁爷判了你一个凌迟,我们也是没法子,小娘子,一会儿可就对不住喽!”
“住手!剐就剐!你们剥我的衣服做什么!”明月兀自在大声叫喊着。
其中一名刽子手却满脸淫笑道:“废话,不扒了你的衣物,我们怎么给你剐一千刀啊?啧啧啧!小娘子这一身的细皮嫩肉,等一会儿就要变成一堆碎肉,可惜喽!”
另一名刽子手
也不闲着,跟着笑道:“放心吧,小娘子,我师傅的刀功,可是整个长安城里顶尖的!一会儿,他这第一刀会从你胸前的尖头头下去,师傅的刀法快,准保不让小娘子疼着……”
两名刽子手一边说着话,一边手脚也不闲着,三下五除二就已褪去了明月的一身白衣,直骇得明月忍不住大声喊道:
“救命啊!徐大人救命!徐大人……”
“你喊什么救命!咱们奉旨行刑,你喊破天也没用!”
“什么徐大人张大人,这会儿,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的命了!”
两名刽子手根本不理会明月的叫喊,转眼间就已将明月浑身的衣服都扒得干干净净。其中一位年老的刽子手从腰间掣出一把薄刃尖刀,又拿着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噗”地一声,将酒水尽数喷吐在刀刃上。
“救命啊!徐大人救命!徐大人……”
明月嘴巴大张,却已然吓得喊不出声。
那刽子手一把捏住了明月前胸的突起,操起尖刀就要下刀,猛然间空里响起了一声暴喝:“住手!”
明月抬起头,只见一身蓝袍的徐恪,宛若一位天神一般,自空中翩然降落,他双脚刚刚落地,便一掌将那年老的刽子手打翻在地。
“明月,我来救你了!”
“徐大人,吓死我了!”
徐恪急忙解开了绑缚明月的绳子,明月顾不得衣服没穿,便“婴宁”一声,痛哭流涕地倒进了徐恪的怀里。
梦
里面,徐恪一边怀抱着明月,一边柔声安慰着:
“没事了!明月,圣上已免了你的罪,你可以活下去了!”
……
“铎、铎、铎!”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之声,明月终于梦醒。
此时,已是四月初一的卯时,这一日的太阳,已悄然自东边升起。
明月坐起身,这才发觉自己,仅仅是做了一个梦。
不过,这个梦境是如此惊惧又甜美,直到梦醒之刻,明月的脸上,依旧荡漾着一股笑意。
牢门打开,走进来的却是北安平司的校尉丁春秋,他手里拿着一套叠好的白衣。
丁春秋一进牢房,就满脸堆笑道:
“明月姑娘,徐大人命我给姑娘买一身白衣,这时间太紧,我就在东市里随便买了一套,也不知大小合不合身?”
“放着吧,多谢这位大哥!”
“好嘞!”
丁春秋放下白衣,讪讪地退了下去,他走出牢门之刻,脸上也是一副惋惜不尽的神情。
明月定了定神,思绪终于回到了现实之中。但她回想着昨夜的梦境,感觉却是那么地真实,真实地就好似刚刚发生一般,以至于她此刻,心中还是突突地狂跳不已。
昨夜一梦,让她自生而到死,由死而又生,然而这一整个生生死死的经过,仍不足以让她如此心慌。
最让她心中激动不已的,却是最后那一刻,她连衣服也没顾得上传,就纵身扑到了徐恪的怀中……
然而,梦境总归是梦境,明月看着眼前的一
身白衣,也只能接受眼前这个残酷的现实。
现实等待着她的,依旧是死亡!
于是,明月起床下地,给自己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后,便换上了那一件干净的白衣。
过得一个时辰,便有两个卫卒,带着她离开诏狱,跟着所有行将被处决的人犯,来到了菜市口的刑场。
整条菜市街,已是人山人海,围观的百姓见了她走来,无不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用力挥手、高声呐喊,就仿佛明月此番要走向的,不是法场受死,而是上到西天极乐世界!
明月所到之处,观者尽皆如潮涌动,押送人犯的北司卫卒,费了好半天劲,终于把明月一行送到了法场中央。
卫卒将明月绑在了法场正中的木桩上,其余人犯全都跪倒在地。
时间很快地过去,明月只见头顶的那一轮旭日渐渐高升,转眼就已是午时了。
她与这个世界相处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
然而,明月的心中,不知为何,仍然固执地相信,那一个一身蓝袍的俊美少年,定然会如天神一般地下到法场,会凌空大喝一声“住手!”会伸手解开她的绑绳,会来……救她!
午时一刻,鸣炮一响!
明月呆呆地望着天空,天空中只有一轮明亮耀眼的旭日,春日里的阳光是如此温暖,温暖地让她好想舒舒服服去睡上一觉!
午时二刻,鸣炮二响!
明月长叹一声:“看来,这真的就是我的命了!徐大人,明月先
走一步,只愿你一生都能好运!”
……
……
然而,就在明月已然绝望的刹那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