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轻,您是如何做到,在京城里当了这么大一个官儿?”
“我也不知为何,就做了这么一个官儿?”
“大人的家世,非常显赫吧?”
“我父母都不过寻常农人,而且,他们在我十岁那年,都已双双病没!”
“啊?大人对不住!民女不该问大人这些……”
“无妨,都已是过去的事了!”
“那……大人从小就没了父母,这么多年,您是怎么过来的?”
“到处乞讨,吃百家饭,就这么……活过来的!”
“想不到,大人的幼年,竟比民女过得还要辛酸!”
“哎!也还好啦!你不知道,这百家饭的味道,其实也蛮好吃的,滋味不比今日的这一场酒席差呢!”
徐恪用筷子夹起一块“醋溜鱼”放入嘴里,慢慢咀嚼之后缓缓吞下,只觉鱼肉嫩滑,酸中带甜,味道不胜其美。他蓦地就想起了自家杭州府
的那道家乡名菜“西湖醋鱼”。想当年,他为了求一口糊口之食,每每蹲守在杭州城内各大酒楼饭庄的门口。每见小二拎出一桶装满了剩菜的泔水桶,他就要奋不顾身地上前捞出一些残食塞入口中,这其中,就时常有西湖醋鱼的味道。然而,当年的自己衣衫破烂、蓬头垢面,进出酒楼的食客每每见自己一副肮脏邋遢的样貌,都要忍不住掩面咒骂。为这个,他也没少挨那些跑堂的毒打……
“大人真是一位与众不同之人!”明月笑看着徐恪,又起身为徐恪的酒杯倒满。
“那……大人是何时来的京城?”明月又问。
“去年十月!”徐恪答道。
“大人在长安城,也才不过半年?”
“是啊!”
“恕民女好奇,大人只是一介平民,又自小乞讨长大,如何在长安城里才呆了半年,竟能当上青衣卫的一个千户?”
“哈哈哈,不瞒姑娘,莫说是你,我也好奇呀!”
“看来,大人委实是一个非同寻常之人!”
“哪里有什么不寻常,只不过,我的运气,一向比别人要好一些而已!”
“运气?”
“是呀!”
“大人这一路走来,真的就只凭运气?”
“是的!”
“明月再敬大人一杯!愿大人一直这么好运!”
“好!多谢明月姑娘!”
……
两人又接着对饮了一杯,这之后,他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两人所聊的话题,也大多是与徐恪相关。
徐恪
有好几次想要问一些明月的过往,但看明月的神情,还是忍住没问。
看得出,明月对于自己的过去,好像没有一天是满意的。
时间很快地流逝……
长夜漫漫,这一个夜晚对于长安城内的大多数人而言,兴许都极其地无聊,然而对于眼前的明月来说,却又是无比的珍贵!
在明月的内心,她多么想,时光从此凝固,那铜壶滴漏忽然间就能静止不动,让这一个漫漫长夜,永远不要天亮。
然而,时光之岁悠悠流淌,何尝会为谁停留?
转眼间就已是亥时六刻,再过得两刻,就是子时了。
徐恪起身告辞。他心中想,这个时候,诏狱中也没有任何动静,看来,胡姐姐她们应该不会来了。
明月虽万分不舍,却也只能与徐恪敛衽为别。
徐恪将出牢门之际,兀自问道:
“明月姑娘,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未了的心愿?”明月摇了摇头,她心道,今夜我能与你徐大人相见,便已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那……在下就告辞了!”
“大人!”明月还是叫住了徐恪。
徐恪回头,望着明月。
明月最后说道:“大人可否让人为明月买一身白衣?待明日午时,明月法场受刑之时,想穿着一身白衣离去……”
徐恪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出门。
……
……
徐恪离去之后,明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成眠。
她尽量不去想象,自己明日要受的“凌迟
之刑”该是何等的痛苦,然而,她又如何不能停止心中的想象?
一想到明日午时,就要加诸于她身上的那种“千刀万剐”之刑,她立时就吓得浑身颤抖;而一想到徐恪那倔强又忧郁的眼神,清润又美好的声音,她又倍觉温暖……
她虽已不畏死,但也满怀生的希望!
她明知自己必死,但依然对徐恪抱有一丝幻想。她心里不断想着,这位徐大人他运气如此的好,说不定,明日真的能出现奇迹呢!
她就在这种时而忐忑、时而恐惧、时而幻想、时而兴奋的心情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未几,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在睡梦中,明月只见自己被绑在一处高台之上,有两名恶鬼一般的刽子手,各自手执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他们一上来就要扯去她一身的白衣。
明月又惊又羞,又急又怒,吓得在那里大叫着:“你们干什么!……不许碰我的身子!”
那两名刽子手却咧着嘴,狂笑道:“我们干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