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大奇道:“跟我学的?我怎么会教你这些?”
姚子贝道:“‘你’教我的东西可多啦!‘你’教了我五势剑法,可我只学会了一招‘断水势’,其它的实在太过繁复!‘你’还说我性子太过腼腆,讲话太会害羞,让我说得大胆一些、直白一些。如今你竟又嫌弃我说话太‘厉害’了。哎!做人……可真难!”
“是吗?”徐恪喝了一大口米汤,心里不由得对十年后的那个“自己”生出了几许钦佩。他心道,十年后的那个‘我’也不简单啊,竟能将子贝妹妹教得变了一个人似的!光是这一份本事,如今的我未必就有……
姚子贝见徐恪不说话,她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事,便又开口问道:“不过,徐哥哥,小贝想问你一问,你为何愿意和依依姐同床,却独独不肯与小嫣姐共榻呢?要知道,小嫣姐可是一向喜欢着你,让你们成婚也是我们大家的意思。”
“这个……”徐恪又陷入了无语的境地。
“你刚来许昌土堡那会,我们姐妹都非常开心!依依姐就张罗着要为你和小嫣姐
办一场像样的婚礼,可小嫣姐却死活不肯。后来,大家见你总是坐在地上睡觉,还以为你是太过害羞之故。没想到你昨晚却偷偷溜进了依依姐的床上,还与她……我说徐哥哥,接下来,你能不能也去陪陪小嫣姐啊?她眼下还是你的新婚妻子呢!”姚子贝紧接着说道。
徐恪听得一脸窘态,急忙摆手道:“小贝,咱能不能别说这个事了!”他对姚子贝的那种与十年前迥然不同的说话风格,一时还是不太能接受。
姚子贝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羞涩,她双颊一红,顿时默然无语。
徐恪喝完了最后的一口米汤,又看了看头顶昏暗而浑浊的天空,不觉叹道:“咳!短短十年,恍若一梦啊!怎么也没想到,十年后的世界,怎会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呢?”
姚子贝却回道:“徐哥哥,你是觉得如今的这个世界不好么?”
徐恪道:“当然啊!现如今的这个世界,魔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人类已沦为了那些魔怪盘中之餐。天地间尽被黑烟笼罩,大地寸草不生,我和你今日只是吃这么一碗米汤,就仿佛喝了琼浆玉液一般……这样的一个世界,还有什么好可言!”
姚子贝摇头道:“可是,徐哥哥,先前的‘你’却总是说,这样的一个世界也挺好呢!”
徐恪惊异道:“先前的‘我’真的这么说过?他……他怎会说这样的话?”
姚子贝回道:“先前的‘你
’总是在说,人世间没有完美,有所得必有所失!这样的一个世界苦是苦了点,但只要大家都能生活在一起,也是挺好!……其实,小贝也弄不懂,为何先前的‘徐哥哥’会说这样的话。可我每一次细问‘你’原因,‘你’都是笑着不肯多说……”
徐恪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对于十年后的那个“自己”,他委实有太多的疑问。他思忖了片刻,便又问道:“那么,小贝,既然他觉得生活在这样一个魔化的世界也挺好,为何还要离开你们,只管自己上到天庭?”
“这个嘛……说来话长了,‘徐哥哥’是想着……”姚子贝正要答话,却听得前院中传来了怡清的一声呼喊:“我们回来啦!快来,快来!今天收获满满呢!”
姚子贝急忙起身,扶着徐恪快步下了闻雨亭,赶到了前院。只见怡清与慕容嫣正奋力从马车上拉下了一头身粗体壮的黑熊精。那黑熊身子实在太重,怡清已累得气喘吁吁。她一边用力拽动,一边还在埋怨道:“你这头大笨熊,我杀你都没怎么费力,偏生为了拉你过来,累得我险些吐血啦!”
旁边的慕容嫣不禁笑道:“怡清姐,这头老熊也太委屈了吧!性命都送在你手里了,你还要怪它生得太重!”
怡清道:“哼,能够送命在本姑娘手里,那可是它的福分!要不是看它木头木脑,长得跟那病木头似的,本姑娘还懒得
理它呢!”
“来来来!我来搬,我来搬!”徐恪急忙上前,从怡清手里接过了那头黑熊。他左腿虽然有伤,但膂力依旧甚猛,只是拉着那熊腿一提,巨大的黑熊精便被他拖出去老远。
看着徐恪一瘸一拐地拖着那头黑熊走向灶间,怡清不由得在后头抚掌大笑道:“病木头拖木头熊,前面一瘸一拐,后头一跳一跃,当真是……好看!”
慕容嫣与姚子贝也跟着上去帮忙,众人费了老大一番力气,终于将黑熊拖入灶间放好。姚子贝眼望着这一只巨怪,不由得笑道:“怡清姐、小嫣姐,原来你们一大早就出门,是打猎去啦!我听说这黑熊精尚未被魔化,那熊肉比三首大狼肉还要味美呢!”
“那是当然!到了我怡清的地盘,肯定要让你们吃些好东西呀!”怡清已在三人身后信步走了过来。她从背囊里掏出了一副半个巴掌大的熊胆,交到了徐恪的掌中,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吃了它!”
“这个……什么呀?”徐恪问道。
“那是熊胆,对你有好处,快吃了!”怡清又道。
“不吃!”徐恪摇头道。
他忽然想起了昨日被逼着吞下了五副长角精元之后,到了晚间自己身体内就涌起了一股反常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