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这对母子远去后,陆恒眼中露出了凌厉的光芒。
本来他想徐徐图之,以一个尽可能软着陆的方式瓦解掉刘虎犯罪组织,争取不伤筋动骨,但现在既然他们处心积虑地想整死自己,那他也得有点行动了。
在他的设想中,有上中下三种方法。
下策是利用隐身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刘虎,但刘虎这样的人,注定只是上层人物干脏活累活的打手,除掉了刘虎,还有张虎,李虎,这种方法非到万不得已完全不可取。
中策是想办法拿到刘虎和当地官员勾结的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
陆恒刚开始最倾向于这种方法,但思来想去发现弊端也有不少,因为牵涉的官员太多太广了,拔出萝卜带出泥,如果真要一网打尽,恐怕四套班子中要空缺一大半,实际上,有些官员虽然牵涉在其中,但大多是因为当地的环境所迫,或者牵涉不深,这样的人完全可以网开一面。
如果非要铁面无私,将这批人也打掉,一来对县里政局的稳定会造成一定影响,二来对他的名声也不好,倘若落下一个“官场屠夫”之类的名号,估计以后大家见到他都要绕道走了。
所以思来想去,陆恒决定采取第三种办法,拉一批打一批。
在拉打中逐渐建立个人声望,声望起来了,才会有人愿意加入他和刘泽轩的阵营。
时间转眼过去了几天。
谭涛这件事,在县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本来在这件事发生之后,大家都认为陆恒肯定要灰溜溜地滚蛋,可最后他不仅没有滚蛋,反而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天龙建筑这帮人也再没来县政府闹过事。..
这看似是一件小事,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一次暗地里的角逐,陆恒再一次获得了胜利。
这就让一些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了。
曹胜利在金源县八年,跟刘虎一白一黑,在金源县采取高压策略,说一不二,谁敢有意见就打击谁,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说实话,除了几个既得利益者,很多人都敢怒不敢言。
这几年,县里也陆陆续续来了几个意欲跟曹胜利较量的官员,包括刘泽轩在内,但结果呢,都以一败涂地而告终。
自始至终,曹胜利以绝对的实力,摧枯拉朽的碾压对手,从来没有吃过半点亏。
可陆恒才来了不到一个月,就连续让曹胜利吃了两次暗亏,这不得不让很多在暗处观望的人动了心思。
在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占绝大多数的,好官也远比坏官多,虽然绝大部分官员更在乎自身的利益,但同时也有一颗建设好地方上的心思,金源县现在这种糜烂的情况,当然不是所有官员想看到的。
县里微妙的变化,陆恒也看在眼里,这表现于,他刚来的时候,很多人见到他都绕道走,但现在很多人都会笑脸相迎,主动打一声招呼。
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只有你表现出了足够的实力,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时间平稳的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陆恒已经完全熟悉了手头的业务,他主持召开了多次会议,并且经常前往当地的企业和村镇进行实地考察,依稀间又进入到了当初在三口塘镇起早贪黑的忙碌模式。
当了两个月的常务副县长,陆恒越发的感受到这个位置真不好当,首先是任务繁重,他手里分管的事情太多,经常性的分身乏术,其次是现在县里太穷,什么事都做不了,而他分管的事情多,一大摊子事哪个都需要钱,天天有人跑到他这来伸手要钱,搞得他焦头烂额。
以前县里还能靠发债、融资,或者各种渠道弄点钱,总体上维持县里的正常运转,但现在负债太多,光是每年的利息就是一笔巨额数字,根本掏不出钱来发展其他事业。
“咦,是你啊,今天小年夜,你没回去跟家人一起过吗?”傍晚回到家,陆恒正掏出钥匙开着门,对面的房间打开,露出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陆恒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两个月他经常性的碰到这个美女邻居,不过也点头之交,“是顾小姐啊,在县里还有点事,暂时走不开。你呢,今天一个人过?”
“我是个孤儿,在这边又没有亲戚,只能一个人过啦。对了,我刚包了饺子,要不要过来一起吃点?”顾若君发出了邀请。
“不麻烦了。”陆恒摆了摆手,他已经不是刚参加工作那会了,现在在外面遇到美女,他是尽可能的敬而远之。
回到房间,陆恒给王艺娴打去电话表示了歉意,本来刘泽轩是邀请他一块回去的,但陆恒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因为这段时间他在经过隐身跟踪后,知道今晚会有一场“大事”发生。
时间来到了晚上七点,陆恒隐身穿墙出了房间。
金海棠洗浴中心,五楼一间包厢之中。
曹胜利、邓志成、公安局长陈云中、副县长盛东成、刘虎还有几个黑恶头子聚集在这里,所有人都是老烟枪,以至于整个包厢里烟雾缭绕,飘飘欲仙。
“都说说吧。”曹胜利看着大家。
“曹书记,我向你保证,刘洁那件事我是真的让人在他们小区外面二十四小时守着,当天晚上负责看守的人也没有打盹,可这对母子愣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