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月这会儿用完午饭,正出来散步消食。
沈玉寒从来都待她不错,她在王府之中,也没有特地限制她去哪里或者不去哪里。
是以她未尝想到,居然会跟宁良才撞个正着。
还是沈玉寒打算把他打发走的画面。
她别过脸,打算转回到自己的偏院之中,偏偏宁良才从那箱子里拿出一副头面,给方清月送了去。
“方姑娘,这是下官特地命人给你打的首饰,还请方姑娘笑纳。”
闻言,方清月淡淡地扫了那副头面一眼。
那头面是点翠的,上面点缀着名贵的珠宝,看起来格外繁杂。
阳光撒落在头面上,发出浅淡的光泽,显得格外漂亮,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睛。
只是这些日子,沈玉寒整日让驰风给她送些乱七八糟的,别说这般品相的头面,便是更好看的,方清月也有不止两幅。
宁良才手里的,她的确看不上。
“宁大人,还是将东西收回去吧。没听到王爷说他不喜这些东西吗?”方清月抬眼看向宁良才,眼底没多少笑意,“您若是当真觉得愧疚,有心想要补偿,倒不如多体恤体恤百姓。”
说完,她轻轻抬起脚,准备绕过宁良才。
却不料宁良才神情陡然变得格外难看。
“方惜福的女儿,当真好是伶牙俐齿。”他阴沉沉地盯着方清月,恶狠狠地说道,“你父亲先前也这般劝过我。”
方清月脚步一顿,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宁良才,恨不得挠花他那张脸!
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当年父亲的死,说不定还有宁良才的手笔。
她用力掐紧掌心,努力挤出笑来:“宁大人还是慎言,劝你体恤百姓,是为着你好。倘若大征当真尸横遍野,你当你这兵部尚书的位置,会坐得稳吗?”
宁良才往前一步,凑近方清月。
他一张脸上笑意越发诡谲:“方姑娘,不过是个罪臣之女,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待到王爷成婚之后,你以为他还能护得住你吗?”
方清月被他吓得后退一步。
沈玉寒瞧见这一幕,直接走过来,挡在了方清月的面前。
他看着宁良才得目光带着几分森冷的意味:“宁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来我府上求见,还敢威胁恐吓本王的客人?怎么?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语气冷得好似数九寒冬的冰水。
宁良才这才抬头,脸上笑意加深:“这可怎么敢?下官位卑官小,如何敢不把王爷放在眼里?”
“只不过,一想到方惜福通敌卖国之事,便不由得对方小姐有些厌恶。毕竟,大征中人,谁不厌恶这种小人呢?您说是不是?”
他这是拿着锥子,硬生生往方清月心里扎。
方清月一张俏脸难看至极,用力掐紧掌心,才控制住挠花宁良才那张狗脸的欲望。
“无论如何,方惜福都是方清月的先父。如今既然皇上没有提及要追究此事,宁大人便不要再提了吧。”沈玉寒淡淡说道。
他如此态度,叫宁良才不爽得很,偏偏也只能咬牙忍下。
待到宁良才离开之后,方清月眉头微微皱起。
她总觉得,宁良才此次来王府,目的并不单纯。
倘若他当真为当日弹劾沈玉寒一事愧疚,那他便不会去弹劾沈玉寒。
今日里他拿来的那些东西,方清月仔细看过,都像是新的,成色也相当不错。
对尚书府来说,的确不算太过贵重,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的起来的。
如此一想,宁良才的目的,便格外值得探究。
“王爷,宁良才此行必有诡计,您要多加小心。”她看着沈玉寒,格外关切道。
沈玉寒点点头:“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京城中翻起一桩大案子。
近些日子,京中有不少人神秘失踪。
因着那些人都是成年人,是以一开始,他们的父母亲族也只当是他们有事出门了,没有告知而已。
只是连续几日都不见转还,陆陆续续的便有人开始朝府衙报案。
仔细算算,竟有十数人之多,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府衙不敢隐瞒此事,当天上给皇上的文书里,就禀明了此事。
一时间,皇上震怒无比:“失踪了十好几个人才发现,这是失职!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当真要瞧着京中的百姓,一个一个都失踪光吗!”
他实在气不打一处来。
京中设有督察院,大理寺等多处供百姓报官的地方,最早一个报失踪的,已经可以追溯到半个月之前了。
可到了现在,案子仍旧未破,反倒是失踪之人越来越多,实在瞒不下来,才上报给他。
早干嘛去了?
朝堂之上,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此事倘若追究下去,整个京中官员都有连带责任。
上书的官员顿时汗如雨下,低着头不敢吱声。
皇上瞧他们这幅模样,只觉得越发生气。
他转头对着沈玉寒道:“建安王,你身为督察院首尊,此事非你莫属,需得尽快调查清楚,不许再有百姓失踪。倘若做不好此事,你的乌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