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被带下去之后,方清月才意识到沈玉寒的大手在摸哪里。
她心中陡然一惊,故作不经意地自沈玉寒怀中挣扎出来,这才柔声道:“王爷,我与那兵部尚书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会是他派遣来的人手?”
即便是方惜福因着为人耿直,在朝中竖敌颇多,可她也未尝听说宁良才与父亲有旧怨。
沈玉寒在方清月的后腰上轻轻拍了两下:“怎的也不想想,你得罪过谁?”
方清月思索一番,眼睛一亮:“莫不是,沈秋年和李氏?”
沈玉寒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你还当真是聪明。”
“此次他们尚未得手,恐怕很快便会派来第二波人马。”以宁良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性子,他必然不会甘心就这么失败。
按照其他人的想法,刺杀失败一次,便要再做准备,可宁良才必然会抓紧时间再派遣人过来。
他必须要先抓住宁良才地把柄,把他按死在朝堂之上,让他无路可走。若是任由他对方清月下手,恐怕他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护得住方清月。
沈玉寒起身,吩咐方清月道:“有什么事,直接叫府上的人去做便是,你还是好好在府中歇着吧。”
方清月点了点头。
送走沈玉寒之后,她纤细的柳眉不由得拧起,细细思索着李氏和宁良才可能有的关系。
父亲不把她当做是困于深闺大院中的女儿来看待,也会时常同她说一些朝堂中的事情。
宁良才此人,他也从父亲口中听说过。对宁良才,父亲很是不喜,但也未尝和宁良才有过什么交际。
她可以确定,自己一个小女子,和宁良才交际不多,几乎没有得罪宁良才的可能。
想到沈玉寒的话,她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疑惑。
宁良才和李君怡能攀扯上什么关系?
但仔细想来……
想到沈玉寒暧昧的大掌自她腰上轻轻略过,方清月陡然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宁良才和李君怡背地里有私情?
仔细想过一些细枝末节,她一双眼睛陡然亮起。
与此同时,沈玉寒也加派人手在府中,生怕方清月再受到什么伤害。
晚上回来之时,瞧见方清月眉头微蹙,他下意识以为方清月伤势严重,低声问道:“要不要本王叫大夫过来查看一下你的伤势?”
他怕有什么地方,他没看到,却是方清月伤到了的。
闻言,方清月陡然一惊。
她怀胎几月,脉象逐渐趋于稳定,但凡有个稍微懂些脉象的人,替她诊脉,便能察觉出她脉象的不对之处。
遑论是大夫?
若是叫人发现她怀孕一事,这……
她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很快便被她掩饰好,抬头看向沈玉寒时,方清月唇边还挂着笑意。
“王爷这是信不过我的医术吗?分明已经用过金疮药,还要去叫其他大夫来。”她笑意多少有些勉强,嘴巴微微撅起,似乎是有些不满。
沈玉寒瞧着她的模样,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
方清月在医术上,一向很是谦逊。她曾经同自己说过,即便是乡间那些赤脚大夫的诊疗记录,也都有参考的加之。
如今却是这般自信?
“你当真确定,一些金疮药就能好?”沈玉寒摸了摸她的后颈,声音温柔,“你生得如此漂亮,留疤虽然不能说不美,但也终究是白玉微瑕,多少有些遗憾。”
他鲜少会这般哄人,怕的是方清月讳疾忌医。
倘若当真留下疤痕,他也觉得没什么。但若是本不至于留疤的伤口留了疤,便实在不好。
方池月此刻也从外面回来了。
她今日先到了明月医馆中,没等来方清月,却是等来了王府中人,告知她方清月出了意外,是以先回王府中休息了。
不得已,她只能让那等候在医馆中的病人去寻魏大夫,好在没有耽搁事。
处理完医馆中的其他病人,她便第一时间赶了回来,正巧听到沈玉寒和方清月说的话。
闻言,她急忙道:“王爷不必担心,我来守着姐姐吧。”
沈玉寒知晓她略通医理,这才作罢。
“那你们好好歇着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去书房了。”
沈玉寒走后,方池月小声问道:“姐姐,你今日没事吧?”
方清月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压低了声音:“今日沈玉寒派来跟在我身旁的暗卫救了我,否则我活不了。”
“但……”她抬了抬眼睛,扫一眼窗外。
那暗卫不知藏在何处,她也不敢随意说话,只能小声道:“那暗卫如今还不知藏在府上何处,不过想必会一直跟着我。有些事情,我们便不要明说吧。”
她指的是怀孕和要离开一事。
倘若叫暗卫听了墙角,沈玉寒知道此事,不知他会不会逼着她流掉孩子。
她不愿。
这孩子来得好不容易,即便如今尚未成型,但她也不愿意失去这个孩子。
方池月听出方清月话中的意思,轻轻地拍了拍方清月的肩膀安抚她道:“放心吧,姐姐,不会有事的。”
翌日,宁良才出现在建安王府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