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月哭过之后,便准备筹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原先她想着,住在沈玉寒府上,待到孩子到了七八月份之时,她再偷偷离开。
如今怕是等不得了。
柳云云入府,怕是容不得她一个外室继续留在王府之中。
她得尽早离开。
方池月回来之时,便见方清月靠在软榻之上,目光放空,似乎在想什么。
“姐姐,又出什么事了吗?”她走过去,关切问道。
“池月,愿意不愿意跟姐姐换个地方住?”方清月摸了摸方池月的头,低声说道,“只是新到一个地方,日子可能会苦一些。”
如今京中风云翻涌,方清月心中清楚若是自己离开了王府的庇护,继续留在京中的话,恐怕不太安全。
她需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先将孩子生下来再说。
方池月扑进方清月怀中,抱着她的腰肢。
她脸上还带着泪,对着方清月道:“姐姐去哪里,池月就去哪里,池月不要跟姐姐分开。”
“嗯。”方清月点点头,“沈玉寒既然要娶妻,我肯定也不会带着孩子在他王府中继续屈辱度日。”
“那便这样吧,回头我们寻个人少的城池,到那里暂时歇歇脚,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倘若这孩子父亲不愿意认他,以她自己的本事,也可叫他无忧度过一生。
“好。”方池月用力地点了点头。
沈玉寒几乎一夜无眠。
想清楚自己对方清月的情谊之后,许多先前解释不通的事情,如今也能解释清楚了。
既然如此,他更不可能取柳云云为妻,只是他先前已经应了皇上和户部尚书,倘若短时间内便出尔反尔,怕是会给方清月徒添麻烦。
柳云云在京中名声甚高,他亦是不希望为着此事,柳云云和方清月交恶。
是以他还要想个合理的办法,让柳云云自请拒婚,如此一来,才算万全。
不过……
沈玉寒拇指轻轻地摩挲着茶杯的边沿,眼底闪过几分阴沉之色。
倘若柳云云不愿意拒婚的话,他便不得不亲自拒绝。
到那时,无论皇上和户部尚书有如何的怒火,他都愿意一己承担。
只是他清楚这几日终究是冷落了方清月,加之他与柳云云即将成婚这个消息,也的确叫方清月难受。
想明白其中关窍,沈玉寒便立刻吩咐驰风去弄些小玩意过来,顺便准备一些上好的食材,好好替方清月补一补身子。
接到命令后,驰风还有些迷惑。
王爷曾几何时还说日后再也不必替方清月准备这些,如今却是又让他忙上了。
不过他当然不敢当着沈玉寒的面说此事,只能应下去忙。
当天,方清月的晚膳可谓是丰富至极。
先前她没见过的奇珍异宝,宛如不要钱一般,被流水似得端了上来。
瞧见这些东西,方清月一时间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沈玉寒既然派人给她送来这些,她自然也是全盘接收。左右婚期还有一些时间,把这当做是补偿,便是了。
她吃得毫无压力,方池月跟着她也享了不少口服。
除此之外,驰风搜罗来的小玩意也一箱箱地朝着方池月的偏院里面送来。
他吸取上次的教训,猜测方清月大概是因为大夫出身,所以不喜欢香囊等物,干脆便换成了珠宝首饰,还有许多女孩子喜欢的沙包,瓷娃娃,拨浪鼓,布偶等物。
这些东西几乎堆了一院子,偏生驰风还笑着说道:“方姑娘若是还需要其他东西的话,也可以尽管吩咐我或者是下人,我会替方姑娘置办。”
方清月随手打开一个箱子,几乎被其中的珠宝晃花了眼。
她一直都知道沈玉寒身为建安王,是从来不会缺钱财的。
他手上钱财诸多,再加上沈玉寒又无铺张浪费的习惯,王府府库一直都满是库银。
但真的看到这般多的金银珠宝,还是叫方清月心脏怦怦跳起来。
不过,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因此只是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这算是他对我的补偿吗?”
驰风未听清楚方清月话里未竟之意,还以为她只是普通问询一句:“王爷说姑娘近日心情烦闷,他做事也有不周,只希望姑娘能谅解他也是身处无奈之境地,许多事情,也都身不由己。”
他有替沈玉寒说和之意,没想到方清月却是想岔了。
即便早已打定主意离开,听到如此说法,还是叫方清月心中难受:“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目光自那些东西上扫过,几乎都是她在床笫之间同沈玉寒说过的,她喜欢的物什。
倘若是她和沈玉寒情谊正浓时,沈玉寒送来这些东西,她还会当做是沈玉寒为了讨她欢心,所以才会如此。
可如今柳云云或许不日便要入府,送她这些东西,是想同她做个了断吗?
她心中凄楚,却也无处去诉,沈玉寒既然送来,她便全盘接收。
这些日子,沈玉寒一直命人在外搜罗一些稀罕的小物件,此事自然是瞒不过百姓的耳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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