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夫人思及此,手指用力捏了捏衣角,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东房门口,凤太尉黑着脸紧盯着房门,仿佛要把那扇门盯出个洞来。
不绝于耳的呻吟声引起一片哗然。
“天呐!这里面是何人?竟然白日宣淫?”
“凤大小姐说是去换衣服了,这里面的人,该不会是凤大小姐吧!”
“凤大小姐今日不是大婚吗?这里面的男人……嘶……。”
众人的目光聚在那扇门上,有惊诧,有兴奋,还有鄙夷。
凤太尉听见跟过来的众人议论声,脸都拉到了地上。
东房里面除了凤卿仪,还有谁?
孽女!他定要将她打个半死,赶出家门。
“这人还未见着,你们怎得知道是大小姐?莫要乱嚼舌根子,坏了凤大小姐的清誉。”
洛王妃是看着凤卿仪长大的,站出来呵斥了句。
她身份尊贵,一开口,后面的人都闭了嘴。
凤夫人感激地看了眼洛王妃,能在这个档口为仪儿说话,日后定要好生感谢。
“凤卿仪!”凤太尉一脚将房门踹开,怒喝声差点将房顶掀翻。
大家听见凤太尉唤的是凤卿仪,更加笃定里面的人就是凤大小姐。
人家亲爹都如此肯定了,还能有假?
还没进去,忽听背后传来清丽脱俗的女声,“父亲这是在唤我?”
凤太尉回过头,阴沉的脸瞬间变了表情,“你怎么在这?”
“仪儿,你到何处去了?”凤夫人眼睛一下子亮了,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走到凤卿仪身边。
“我在东房换衣服,桑榆妹妹前来寻我,说了会儿话,桑榆妹妹被退了婚,想是见我大婚心情不好,故而同我争辩了几句,我着急去西房,便没同她多说,就想离开,哪成想,桑榆妹妹扯着我就泼我茶水,我的衣服被打湿,东房又没有其他衣服,只好去南面的房间寻了件旧衣穿,换完衣服才听说父亲母亲往东房来了,我怕你们寻不到我着急,便连忙赶了过来。”
凤卿仪朝凤太尉福了福身子,后面还跟着被姜晚晚他们救出来的幼白。
凤卿仪疑惑不解地看了看东房门口的一群人,“咦?大家都怎么都到东房来了?”
凤太尉打量了一眼凤卿仪,见她果然穿着去年的旧衣,与耳朵上那双新的碧玉坠子极不相称。
“老爷、夫人,奴婢的确是在南房门口碰见的大小姐。”曾嬷嬷是凤府的老人,她说的话,凤太尉自然是信的。
心中已经打消了对凤卿仪的猜疑。
凤大小姐在这,那里面的人是谁?
正在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幼白开了口,“小姐,这屋里怎得传出这种声音,该不会是二小姐……”
凤卿仪佯装不悦,“不许胡说,妹妹最注重清誉了,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是了!凤大小姐方才说她在东房和二小姐争执,这里面的,该不会是凤二小姐吧!”
众人在幼白的不经意的点拨下恍然大悟。
凤桑榆?凤太尉胡子抖了抖。
他这个二女儿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凤太尉将凤卿仪捶得死死的,现下心里却不愿相信里面的人是凤桑榆。
可无奈,已经将门打开了,凤太尉硬着头皮进去,便看见不堪入目的场景。
矮床上两具身体交叠,忘乎所以,帘子都没拉,根本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那婉转承欢的女子,不是凤桑榆又是谁?
凤太尉深呼吸了几口气,将帘子扯了下来,转身就走,来到门口,“诸位,里面不过是鄙府的丫鬟仆人,回头将这不知廉耻的东西发卖了便是,扰了诸位,我们还是快快去西房,莫要误了及笄礼的时辰。”
他瞧见那男人是吴公子,心中便有了主意。
左右先前凤桑榆也和吴家定了亲,他吴家敢退婚,他已经很不满了,现下正好发生这样的事,那便将错就错,又给了凤桑榆嫁去吴家的机会。
凤太尉明显就是想瞒下此事,可凤卿仪心中清楚得很,这房里的人,就是凤桑榆。
她绝不会让父亲如愿遮掩了过去。
凤卿仪上了台阶,直视凤太尉,笑意盈盈,“父亲,大家都在此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如此处置,怕是不妥,总该让那两个不知脸面为何物的下人长长记性,敢在家庙里行苟且之事,简直丝毫不将凤府,不将您放在眼里,这种下人,若不当众乱棍打死,恐怕会有人说您治府不严,参您一本。”
凤卿仪句句为凤府,为凤太尉考虑,说得凤太尉竟无法反驳。
“是啊,凤大小姐说的有道理,这种下人,就该乱棍打死。”
“我府上要是有这种下人,早就拖出来打死了。”
见众人舆论都倒向凤卿仪,凤太尉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若是丫鬟仆人,当众乱棍打死肯定没问题,可里面的人根本不是什么下人,是凤桑榆。
“老爷,洛王妃还在这呢,若是被洛王爷知道了,可就不好了。”凤夫人也上了台阶,凑到凤太尉耳边低声说了句。
凤太尉看了眼轻蹙黛眉的洛王妃,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得上,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