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梦晴早不活,晚不活,偏偏在自己大婚的时候诈尸,真是死了也不放过他。
现在可如何是好?
张越生双眼一闭,决定装晕,先把这一劫躲过去再说。
都说女人不爱了态度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苏梦晴这何止一百八十度,简直换了一个人!
姜晚晚眼尖地瞧见张越生倒了,连忙凑近观察他的情况。
哎呀,不得了,张哥哥被吓晕了!
这种病人爷爷给她讲过,但她还是头一回遇见,今儿个正好,拿张哥哥练练手。
姜晚晚从小包里取出银针,拿了根大小合适的,在张越生背上比划了几下,猛地扎了下去。
张越生一抖,眼睛瞪得溜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晚晚扎错了,扎到了笑穴,应该是这儿。”姜晚晚赶紧重新取了一根银针,再次扎在张越生的背上,“晚晚刚学不久,包涵包涵。”
虽然扎了笑穴,可这效果还是不差嘛,总归是醒了。
扎笑穴也能治晕症?好学宝宝姜晚晚决定回头好好和爷爷讨论一下这个新发现。
张越生不笑了,一股酥麻感伴随着疼痛传遍全身。
刚学不久都敢给他扎,真特么初生牛犊不怕虎。
关键是他根本没晕!
“苏越生,你给我下毒,此罪为其一,瞒着我养外室,此罪为其二,伙同你母亲害死我女儿,此罪为其三,今日我便将这些罪一起清算,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苏梦晴此刻在张越生眼中宛如地狱里前来索命的恶鬼,他脸色惨白,“你……你怎么知道我给你下毒了?”
忽然像想通了什么一样,怒火中烧,“苏梦晴,原来你早就知道自己中毒的事,你根本没死!你将我们耍得团团转,故意在这个时候给我难堪!”
“什么?你没死?苏梦晴,你心思如此深,当初就不该让越生娶你!”唐金花指着苏梦晴,劈头盖脸训斥起来。
苏梦晴被气笑,“我心思深?你张家百般哄骗在先,虚情假意在后,到底是谁心思深。宅子是我购置的,你唐金花和张越生身上穿的衣物,哪一件不是我买的,没有我给的银子,张越生哪有钱进京赶考,我出嫁所带的嫁妆,他转头就用来迎娶别的女人,这种负心汉,写进话本子都觉得离谱。”
她问姜爷爷要了假死的药,这才将这一家子骗了过去。
今日也让他们切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宾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满是对张家母子的鄙夷和对苏梦晴的同情。
张越生的脸色在众人的指责下变得愈发铁青。
夫妻一场,她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张越生接旨!”苏梦晴从金丝袋子里拿出一张卷宗,打开朗声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有平阳县张越生,抛妻弃子,罔顾人命,实乃天下读书人之耻,朕闻之震怒,着令废弃其探花郎身份,此生不得再参加科考、入仕途。”
“苏梦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张越生像是听天书一样,明明她每个字都说得那么清楚,怎么拼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呢?
什么叫废弃探花郎身份?什么叫此生不得再参加科考?
“清月,把圣旨拿给他看看,要跪着看。”苏梦晴将圣旨递给清月。
清月双手接过,将圣旨拿到张越生面前,一脚踢到他的腿腕处,“还不跪下!圣旨面前,也敢放肆?”
圣旨?张越生扑通跪在地上,呆楞地接过卷宗,见上面的确写着苏梦晴方才说的那几句话,印章落款俱全。
皇上要取消他的探花郎,不得入仕?
不,这一定是假的!
“苏梦晴,你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女,怎么会有圣旨,你为了报复我,连伪造圣旨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你可知,这是死罪?!”
张越生说着就要将手中的圣旨撕掉。
“对!这一定是假的,苏梦晴,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曲燕儿心中暗喜,苏梦晴这个没见识的乡巴佬胆大包天,干出这种蠢事。
唐金花不以为意,“苏梦晴,我儿可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哪是你一个粗鄙商女能栽脏的。”
“张越生,你可想好了,撕毁圣旨是什么罪名,你应该知道。”
苏梦晴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张越生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撕毁圣旨同样也是死罪。
虽然觉得苏梦晴是在吓唬他,可那双手就是不敢再有动作。
“还有你,曲燕儿,令尊让我给你捎封信,顺便带句话,你未婚先孕,上赶着给人做外室,私德败坏,自此将你逐出家门,自生自灭。”
苏梦晴将一封信扔到曲燕儿脚下,曲燕儿狐疑地捡起来打开一看,表情变得无比僵硬,仿佛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这字迹确实是父亲的,父亲不认她这个女儿了?
“苏梦晴,这不是真的,你怎么会认识我父亲?”
曲燕儿扑上前想抓住苏梦晴,却被清月一掌打飞。
“忘了告诉你,我是苏太傅之女,苏梦晴。”苏梦晴从怀中取出一块儿令牌,在曲燕儿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