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薄命,文人多情,可张越生也太不厚道了吧,发妻刚死,还未下葬,他就着急娶新媳妇进门。
一时间张越生成了薄情郎的代名词,唾弃他的人从张家都排到了城门口。
然而张越生可不在乎这些,他大婚一结束,就要上京城了!
从此与平阳县的这群刁民就是云泥之别,他也不会再回这个小地方,管他们怎么看!
大婚定在三日后,想去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大部分都准备了各种各样的礼物,比如腐烂的菜叶子,变质的土豆,还有一箩筐的西红柿。
尤其是西红柿,大婚之日,怎么能不给渣男渣女身上添点红色?
越多越好!
于是在平阳县南门市场,西红柿一跃成为本周最畅销蔬菜。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张越生给足了曲燕儿面子,完全忘了两年前他取苏梦晴时,只用了一台红轿。
这面子是如何来的?当然是苏梦晴的嫁妆。
张越生花起前妻的嫁妆来是一点也不手软。
张越生身着红袍,骑在高头大马上,街道两旁人头攒动。
看着这么多人来“祝福”他,张越生春风得意,背挺得笔直。
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呼一声,紧接着,无数西红柿如雨点般飞来,有的砸在红绸上,溅开朵朵红艳,有的则直接命中张越生,在他的脸上和衣服上留下道道滑稽的痕迹。
其中还夹杂着其他的东西,张越生骑在马上,躲都没处躲。
全身都挂了彩。
曲燕儿坐在轿中,也未能幸免于难,轿帘替她挡了大半,可仍有几个飞了进来,将她的百鸟金丝喜服弄得一团糟。
曲燕儿气得鼻子都歪了,然而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只能笑,不能骂人。
她强忍怒意,整理了一下喜服,喜帕下的脸重新挂上了笑意,等待张越生踢轿门。
下了轿,曲燕儿轻移莲步,娇羞地握住了张越生的手。
耳边忽然传来煽动翅膀的声音,曲燕儿还未做出反应,头上的喜帕就被揭了开来。
抬头一看,几只乌鸦抓着她的喜帕,越飞越远。
还未入洞房就被揭了喜帕,简直太不吉利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状,哄笑声此起彼伏。
“瞧瞧这婚礼,真是别开生面,连乌鸦都来凑热闹了!”
“哈哈,这喜帕被乌鸦揭了,怕是预示着什么不祥之兆吧!”
众目睽睽之下,曲燕儿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双眸中怒火中烧,却又极力克制着不让情绪失控。
真是见了鬼了,这乌鸦难道成精了,专门跟她作对,真是太丢脸了!
曲燕儿没想到,更丢脸的还在后面。
比如在她跨进门槛的一瞬间,一只疯狗将同心结叼走咬碎,还将张越生的喜服撕烂了一块。
她走到树下,脖子一阵刺痛,用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条毛毛虫!吓得她魂都没了。
甚至她跨火盆的时候,都有发疯的母鸡冲上来,害得她裙子都着火了,只能慌忙寻水来灭火。
她这是捅了动物窝了吗?
还是上辈子和动物有仇!
倒霉,窝囊,晦气!曲燕儿都要哭了。
姜晚晚和楚砚南藏在树后面笑得前仰后合。
经过几天的相处,两个孩子的感情已经非常好了,姜晚晚给楚砚南讲了苏姐姐的故事,楚砚南立马表示,要给这对狗男女一点颜色瞧瞧。
这才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动物总动员”。
只可惜还有一些动物是外来的,听不懂方言,不然会更热闹。
前面敲锣打鼓,喜气洋洋,后院里却放着一具棺材,无人注意到,一个身影悄悄潜进了后院。
清月打开棺材,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放进苏梦晴嘴里,半盏茶的功夫,原本脸色乌青,嘴唇发白的苏梦晴脸颊竟然染上了红晕,恢复成了正常的肤色,慢慢睁开眼睛,在清月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小姐,奴婢算好时间将九转丸给您服下,前面马上开始拜堂了。”清月将苏梦晴抱出了棺材。
苏梦晴动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京城的东西到了吗?”
“老爷派人快马加鞭,已于昨日将文书和信物送了过来,请小姐过目。”清月将手中的布袋子递给苏梦晴。
苏梦晴打开瞧了瞧,嘴角勾起,“走,给张家人送一份大礼。”
喜堂之上,红绸高挂,曲燕儿神经兮兮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动物再出现,稍微放下心来。
“一拜天地!”张越生穿着五彩斑斓的婚服,顶着被鸟抓乱的头发,转过身来,曲燕儿也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转过身子,两两相对,同时低头,行了第一个礼。
“二拜高堂!”两人向着坐在太师椅上乐呵呵的唐金花齐齐跪下。
“好!好!”唐金花乐开了花,吊着的手似乎也不痛了。
“三拜”
“慢着!”司仪还未唱完这一句,就被清丽的女声打断。
喜堂之上的人不约而同看了过去,身着寿衣的女子抬步走了进来。
“苏苏梦晴?!”张越生蹭的一下站起来,惊叫声像是被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