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余铁骑精锐,被方全悉数纳入麾下。
此举瞬间让方全军实力暴涨,从原本的六万之众一跃成为八万大军,其实力之盛,让方全的野心也随之膨胀至前所未有的境地,誓不再甘于人下。
段天扬接到这份捷报,细细品读,而后环视四周,沉稳宣告:“方将军已攻克金罗镇,邓广及其麾下部将已全部被杀。”
言罢,他轻将信笺递予卢镜缘,任由其在众人手中传阅。
随后,段天扬缓步至一排木箱前,随意一踢,一箱盖应声而落,箱内赫然是一颗洒满石灰的狰狞断头……
他嫌恶地别过脸去,不愿再视。
待众人阅罢捷报,文道尊冷笑出声,质疑道:“大人,方全此举何意?他先前向邓广许下不杀之诺,却在邓广率军归降之夜,背信弃义,将其诛杀,更将此头颅献于大人,这不是将大人置于不仁不义之境吗?”
李九则悠悠接道:“此等行径,实为精明过甚,算计入骨。骂名由大人背负,而方全却独享其成,真乃世间罕见之狡黠之徒。”
“岂有此理!”经文道尊与李九的深刻剖析,如同拨云见日,让在场众将恍然大悟,方全的真实意图昭然若揭。
原本,众人对方全尚存好感,毕竟他在己方攻克圣罗城后,迅速占领金罗镇,看似功勋卓着。
然而,细细思量之下,一切并非如此简单纯粹。
关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愤慨道:“天哥,方全此人,阴险狡诈,反复无常。还将不仁不义之名嫁祸于你,此等行径,岂能容忍?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李九则语气凝重,补充道:“更为棘手的是,方全今非昔比,他在东关广纳叛军,尤其是在金罗镇,竟将邓广多年苦心经营的万余精锐骑兵悉数收编。这支骑兵,历经战火洗礼,战力非凡,实不容小觑啊。”
提及邓广骑兵,洪兴军上下无不心有余悸。
昔日,一支近千人的运粮队便惨遭其毒手,全军覆没,无一生还,足见其战斗力之强悍。
段天扬对方全的心思洞若观火,却也无奈。
方全本就实力不俗,如今更添邓广骑兵这一强援,势力愈发庞大。
若贸然与之决裂,只怕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恶战,届时,又将有多少洪兴军将士要血洒疆场,命丧黄泉?
他屹立原地,心绪如潮,恰此时,一名士兵疾步自门外闯入,对段天扬拱手施礼,急报:“禀大人,董志合安钦山派来使者,现候于城主府外。”
段天扬眼眸微闪,略作沉吟后,沉稳下令:“带他进来。”
士兵离去未几,关虎神色凝重,沉声谏言:“天哥,时不我待,若再迟疑,恐将养虎遗患。方全势力日盛,已夺东关三城,此三地皆为粮产重地,若任其坐大,他日必成大患。”
萧方亦起身附和,言辞恳切:“天哥,我也赞同老虎的看法。此事刻不容缓,若再拖延,后果不堪设想。”
赵玄亦点头赞同,语气坚定:“此刻若不动手,待其根深蒂固,恐将伤筋动骨。望大人三思而后行,速做决断。”
洪兴军三位副帅,意见出奇的一致,皆欲即刻拔除方全这颗毒瘤。
段天扬目光扫过三人,随后向两侧侍立的士兵轻轻摆手,示意他们将散落的木箱一一搬走。
此刻,他的心中已有了计较……
目睹士兵们将木箱逐一收起,段天扬缓缓落座于椅,对着文道尊笑道:“文先生。”
“小人在此。”
“稍后,请代我草拟一封致方将军的回函,这次攻克金罗镇,他功不可没,务必重赏以彰其功!”
什么?
关虎闻言,神色骤变,猛然站起,急切言道:“天哥,方全叛心已露,你岂能视而不见?还要重赏他,这简直太荒唐了!”
卢镜缘与花朵儿闻言,眉宇间皆是一皱,若是旁人此言,二人定当严厉训斥,但鉴于说话者乃关虎,他们只得强忍怒火。
段天扬却显得毫不在意,而是一脸淡然对众人说道:“你们都说方将军有叛心,那只不过是你们的猜测而已。事实上,他由始至终都没说过想脱离洪兴军的话!”
关虎焦急万分,挠头跺脚:“天哥,若真到那时,悔之晚矣。”
“好了老虎,既然方将军从来没说过要脱离洪兴军,那他就还是我们的兄弟。兄弟之间互相猜忌,相互残杀,实在是太不像样了。这种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段天扬轻挥手,示意关虎坐下。
关虎心有不甘,正欲再言,忽闻“咔嚓”脆响,段天扬掌中茶杯竟无端碎裂,茶水四溅,浸湿了他的衣袖。
此景一出,满座皆惊,众人不由自主地挺身而起,关虎的话语也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段天扬面露尴尬之色,连连摆手向四周示意无碍,低声自语:“这杯子怎么这么脆?”
卢镜缘闻言,连忙接话:“天哥,这些皆是周百元旧物,我即刻派人置办新杯。”
段天扬含笑应允,花朵儿则细心地以手帕轻拭他身上的茶渍,并吩咐换上新杯。
众人重归座位,室内一片沉寂,无人再敢轻易启齿。
众人心中犹如明镜一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