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一枚臭鸡蛋划破空气,精准地落在周百元的肩头,这一突如其来的袭击,彻底打响了暴力的前奏。
鸡蛋的供应迅速枯竭,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石块,无情地砸向周百元,每一击都伴随着人群中的怒骂声。
洪兴军的兵卒立于周百元身旁,亦难逃波及,不由自主地向两侧退去,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行腾出空间。
周百元的身躯在石块的洗礼下,逐渐变得伤痕累累,青紫交加,血肉模糊,令人触目惊心。
小石块耗尽后,更大的石块被举起,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一次次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每一块棱角的划过,都是一道血肉模糊的印子。
不过片刻,他的头脸、身躯,已被鲜血染红,不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正当百姓们对周百元的攻击达到高潮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呼喊:“大人,我们来救你了!”
随着这声呼喊,一群伪装成百姓的叛军,悄然抽出隐藏于衣内的武器,意图冲破重围,解救周百元于水火之中。
然而,他们的行动尚未展开,四周便涌现出数十名隐武者,如同幽灵般,对救援者展开了残酷的杀戮。
这一切,正是段天扬精心布下的局,他利用周百元作为诱饵,旨在引出那些潜伏的叛军余党,一网打尽,彻底清除隐患。
在隐武堂与灵花宫弟子的联合围剿下,叛军营救周百元的企图彻底破灭,他们逐一倒下,血洒广场。
目睹此景,百姓心中的怒火更甚,群情激愤至顶点。
人们不再满足于投掷石块,而是蜂拥而上,对那被紧紧绑缚于柱上、毫无还手之力的周百元施以拳脚,更有甚者,竟抽出菜刀,残忍地剁下他的一只手掌。
惨叫声与咒骂声交织,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与疯狂。
而在这纷乱之中,段天扬与易水柔悠然坐于广场旁茶楼的二楼,将一切尽收眼底。
易水柔嘴角上扬,轻声道:“这便是你所期待的景象吗?”
段天扬则是一脸无辜地笑道:“呐呐呐,话可不能乱说。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今日不过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罢了!”
“此番既除去了周百元之患,又深得民心。圣罗城的百姓亲手雪恨,对你自然是感激涕零,敬仰有加。”易水柔身姿挺拔,言罢即起,“好戏落幕,我也该走了。”
“我送你吧。”段天扬紧随其后,起身相送。
“不用了。”易水柔轻轻摆手,她不喜离别的场景,那只会平添心中挂念。
她轻启朱唇:“若有缘,金国再会,当然,前提是你肯来。”
段天扬笑容渐敛,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必至。”
易水柔心中一动,缓缓转身步下阶梯,语带双关:“与其送我,不如多陪陪你的童姑娘。”言罢,醋意不经意间流露。
段天扬闻言,连忙澄清:“我跟她之间并没有什么。”
“谁在意呢。”易水柔低语,似是不悦又似撒娇。
最终,段天扬尊重易水柔的决定,未出城相送。
他立于城门之上,望着朝廷大军浩浩荡荡,向西番挺进。
他眼眸微眯,心中暗自思量:此行金国,对易水柔而言,绝非易事。
她将要面对的,不再是周百元那般乌合之众,而是人才济济的金军铁骑,兵强马壮。
此去凶险,唯愿她平安归来……
圣罗城之战虽已尘埃落定,然西关烽火犹炽,金罗镇成为唯一未息的战场。
闻悉段天扬破城捷报,周百元陨落,方全仿佛脱胎换骨,挥师如神,昼夜兼程,将金罗镇围得水泄不通。
邓广叛军,龟缩在镇内,面对圣罗城失守、周百元殒命之讯,深知已成孤军。
此刻,金罗镇外,方全部队蓄势待发;不日,洪兴大军亦将压境。
己方两万将士,何以抵挡十几万雄兵?
圣罗城作为主城之一,城防坚不可摧,终难逃一劫,何况此弹丸之地?
邓广心中,降意渐生,然惧降后遭洪兴军冷遇,如周百元之惨状再现。
战与降,两难之间……
金罗镇上空,阴云密布,局势十分不妙。
恰在此时,方全派人携带着诱人的橄榄枝,向邓广伸出了招降之手。
他郑重承诺,若邓广愿弃暗投明,非但性命无忧,更将委以重任,成为其麾下副将,继续统率他那支英勇的骑兵。
邓广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欣然应允,率部倒戈,向洪兴军投诚。
自方全部踏入西关以来,未尝一战之苦,而洪兴军于圣罗城大捷,更让方全意外收获至宝——邓广麾下的精锐骑兵。
骑兵之威,冲击力与机动性,步兵难以望其项背。
此番收编万余铁骑,无疑让方全军实现了战力的飞跃性提升。
未费一兵一卒,未动一刀一枪,方全不仅顺利接管金罗镇,更将邓广及其骑兵纳入麾下……
当晚,金罗镇灯火辉煌,方全精心设宴,盛情款待邓广及其麾下将士。
席间,方全言辞滔滔,对邓广的骑兵赞不绝口,仿佛世间无双。
邓广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