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火神真传,在于辨阴证(1 / 2)

大家都是专业人士,讲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王天赐水平最浅,听了只是觉得,好厉害呀!

老刘是经方教授,对他而言,这算是沉浸式体验了一把经方现代运用。

而老唐获益是最高的,经过这么一讲解,他瞬间感觉自已对于经方开方的思路大大开阔了许多。

就好像上帝给他开了个窗户一样,他马上就举一反三,想到了很多方子的运用。

老刘则是看着方子中的10g肉桂、10g附子,喜欢的不得了。

“这附桂用的好呀!”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方子是谁开的。

老唐半真半假的插嘴道:“这是阿宾加的,我觉得很像火神派的用法......”

老刘听了之后,果真嗤之以鼻:“桂附乃仲景之妙药,扶阳也自仲景之法起,区区几个四川医生,能用的好是他们伤寒学到位了,什么火神派,不过伸言耳。”

李介宾心想,来了来了,我猜就是这样。

老唐看向李介宾:“阿宾,你怎么看呢?”

“我觉得,刘大人说的很有道理。”

老刘听完后,喜笑颜开。

听听,阿宾在夸我呢。

一旁的苗苗捂脸,老师,麻烦你自重点。

“仲景之述其实已经有了,无非随证治之,只是后人不争气,往往忽略了辨识阴证,所以才给了火神派出头的机会。”

老刘听这话,觉得有点不对味儿呀,但是确实是捧张仲景的,一时也说不出什么。

“火神派嫡传卢崇汉曾经在《扶阳讲记》中所说,至于药物,亦多为食品,不过因其偏性大而名之药物而已。或阳多,或阴重,阳药扶阳而益阴,阴药益阴而扶阳,是以仲景《伤寒》六经,皆是扶阳之法也。”

李介宾感慨道:“仲景不愧医圣,《伤寒杂病论》不愧方书之祖。李东垣从中取甘温之法,而成补土派。后世张景岳则觉得李东垣只知补脾而不补肾,朱丹溪只滋阴而不补阳。于是提倡阴阳俱补,成温补派。”

“张景岳言:天之大宝,无非一轮红日,人之大宝,无非一口阳气......又云: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源泉不竭。”

“这种思想传递下来,启发了火神派,那便是重视补阳,但是说到补阳,那就要知道什么情况可以补阳。”

李介宾看了看几人,问道:“其实这跟现如今的中医风气有关,自从有了风寒、风热之分,造成了思维上的混乱,又因为西医思维的影响,一旦外感发烧,大都用清热解毒剂,而麻桂剂则是不敢用,不能用,不知道怎么用。”

“视阳药如猛虎,视热药如豺狼虎豹。只晓得了热者寒之、寒者热之的二极管思维,却忘了《内经》中所说的,逆者正治,从者反治。”

听到李介宾提到《内经》,神色暗淡的老唐瞬间亮了!

谁说内经不能看病呀!热因热用,寒因寒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老唐瞬间悟了。

“火神派所治奇症,除了内伤杂病,大多是真寒假热之症,阴盛格阳,仲景有云:病人身大热,反欲得衣者,热在皮肤,寒在骨髓也。

今人之医诊断不明,一味用苦寒之药,自然无用,而有人辨出,以附子、干姜医治,众人以为奇异。”

老刘大喜,阿宾说的好!

王天赐则是插了句嘴:“不是说火神派就是敢用大量附子出名的么?”

李介宾看了他一眼说:“如果只是单纯的敢喂个附子就能自成一派,那这学派也太不值钱了。”

“火神派的精髓在于,阴阳辨诀作为阴阳的辨证纲领,经世致用,在寒热错杂、真假难辨的情势下,判认起来可靠而实用。辨认出其阳虚阴盛的实质,用扶阳法治疗均取得可靠疗效。”

“擅用附子、干姜的经验和独特风格,可以概括为广用、重用(从几十克到几百克)、早用、专用等几个方面,这是火神派最突出的特点。

以大剂量姜附投之,是为了治愈急危重症,并不是显示其能。”

然后李介宾开始剖析了火神派的核心重点:“对阴证的认识十分精到,尤其对阴寒偏盛导致虚阳上浮、外越所引起的假热证,郑氏称为‘阴火’证(与李东垣所说之阴火有别,需要分辨)。

这才是火神派学术思想最精华的部分。

火神派对常见的慢性咽炎、口腔溃疡、牙龈肿痛、舌疮、口臭、头痛、面赤、目赤、内伤发热等所谓‘上火’——‘假热证’的辨认可靠而准确,疗效可信而持久。

可以说,火神派的学问不止在擅用大剂量附子上,更重要的是对‘假热证’的辨认上,这是眼下中医界多数人仍不知觉的东西,也是发掘、倡导火神派的现代意义所在。”

几人听懂了,“难怪你在用甘草泻心汤的时候,加入了肉桂、附子,原来是因为诊断出了那老太太是假热阳虚证呀!”

“不如此,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效果。”

众人拜服。

李介宾心里叹息道,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

中基里面讲的有真寒假热,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