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败将,既然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教你做人了。”
季越凛得意的冷哼一声,拿起骰子自信满满的摇了起来。
这次,陆靳北并未再关注他的动作,而是抱着胳膊倚在沙发上,姿态很是慵懒随意。
岑念看得直着急,有些坐不住的想要喝点东西。
注意到她的动作,看好戏的蒋斯年立刻把那杯牛奶推过去,“喝点东西吧。”
陆靳北微微变脸,将桌上的另一杯甜茶递给岑念,“喝这个。”
周围几人纷纷看过来,酒桌瞬间变成修罗场。
明明看不到枪林弹雨,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杀气。
就连季越凛也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自家姐姐的选择。
在众目睽睽之下,岑念犹豫片刻,伸手去端牛奶。
陆靳北顿住,眼里的光芒渐渐黯淡。
他的眼神变化被岑念捕捉到,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然软了,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选择,手就已经改变了方向。
蒋斯年眼睁睁看着她端起甜茶,若无其事的喝了,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
而陆靳北微微勾唇,眸中瞬间流光溢彩,像是绽放了满堂彩,夺目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意气风发,对季越凛勾勾手,“多少
?”
“15。”季越凛立刻抬起下巴,把还算可以的骰子数报出来。
陆靳北接过骰子盅,按着他刚才三轻一重的手法晃了几下。
“你……卑鄙!”季越凛瞪大眼睛,看着他把自己的技巧学过去了,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醉酒中的秦潇对外界还有点感觉,顿时嗤笑,“人家现学现用,怎么卑鄙了?这是聪明好不好!”
“闭嘴!你到底是哪边的?”季越凛瞪了他一眼,着实气的不轻。
在两人吵吵闹闹中,陆靳北掀开盅子,“18点,喝吧。”
季越凛憋屈的咬咬牙,就算不想承认自己输给了骰子小白,也只能认命的端起酒杯。
包厢里越来越热闹,季越凛连喝好几杯,已经有些搞不定陆靳北。
蒋斯年终于放弃降低存在感,把骰子拿到手里,“我替季兄弟摇一个。”
看出接下来即将是一场混战,而陆靳北已经彻底翻身掌握主动权,岑念心里的那点担忧逐渐消失,便默默去了洗手间透气。
她站在镜子前,看看里面未施粉黛,脸色略有些苍白的自己,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有些人和事注定会让她痛苦,不要想着如何忘记,记住这种痛
苦的感觉才算是成长。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痛苦是用来反复咀嚼然后习惯的。”
岑念喃喃说出这话,甩了甩手上的水滴,刚走到外面就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中。
她急着往后退,却不小心踩到了地板上的水,脚下打滑就要摔下去。
岑念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她的却不是狠狠一跤,而是温暖的怀抱和熟悉薄荷味。
她仓皇睁眼,“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陆靳北双眼迷离,显然有些喝多了。
可他即便有些不清醒,双手也依旧紧紧托住岑念的腰,护着她的周全。
“你放开我。”岑念也察觉到他们的姿势仍旧亲密,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这一推,让陆靳北心里更加难受。
他眼底晦暗,哑声质问:“就这么迫不及待跟我划清界限吗?回国时甚至不跟我好好谈过就解除婚约,在你眼里,我是这样可有可无的人吗?”
“你……”
岑念慢慢睁大眼睛,看着他满含委屈的发红双眼,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从来都觉得,即使陆靳北对她有点感情,也只是因为长时间相处产生的错觉,一旦解除婚约就会很快消失
。
而岑菀才是注定嫁入陆家的人,她这个配角很快会被忘掉。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陆靳北会觉得委屈难过?
“已经解除婚约了,现在说这些没用了,你让我走。”岑念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陆靳北脸色更暗,用力把她拉进怀里,扣住她的后脑勺,紧盯着那两瓣嫣红,“我没同意,咱们的婚约永远不能作废。”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低下头。
酒气在唇齿间弥漫,岑念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体彻底僵住。
可唇上的滚烫在提醒她,他们正在做着不符合现在关系的亲密事。
岑念想要把人推开,可早已经在他的猛烈攻势下没了力气,双手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不知为何推的动作就停了下来,转为攀住了他的肩膀。
她明明没喝酒,却好像也跟着醉了。
感受到她的温顺,陆靳北眸光微闪,加重了力道把她揉进怀里,吻得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些许痛感传来,岑念终于清醒,一瞬间恢复了所有力气,用力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
砰!
陆靳北没有站稳,高大身躯轰然倒塌,躺在地上紧闭双眼,再也没有起来。
洗手间的
过道瞬间安静,洗手台传来滴滴答答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