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朋狗友们沉默片刻,心里都明白蒋家势大,以后说不定会跟蒋斯年谈到生意,俱都面面相觑着想要站起来。
秦潇握紧酒杯,一时间喝的上头,站都有点站不稳了,却只能举起酒杯,“既然……”
“他不能喝酒,今天做局也是因为我,我来替他喝。”岑念当即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
季越凛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她仰起头喝了个精光。
把酒杯扣在桌上时,岑念迎着大家错愕敬佩的目光,突然觉得心中畅快。
以前她觉着借酒浇愁不过是一套说辞,现在却觉得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用。
蒋斯年眼神微闪,再没了让秦潇喝醉酒让座的理由,只能回身坐在座位上。
这边的包厢里充满了各种算计,远在季家的季悦溪也没有安分下来,在两人走后的半个小时,就给陆靳北打了电话。
得知岑念居然跑去了夜店,陆靳北暗骂季越凛不靠谱,当即开车前往。
在蒋斯年处心积虑想要灌醉秦潇,端着酒杯想找借口再跟他喝的时候,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了。
岑念抬头,和一屋子人都愣在原地。
他们谁都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陆靳北,这个平时根本不
会搭理他们,也混富二代圈子的大总裁。
陆靳北面无表情的扫视众人,犀利目光在蒋斯年身上短暂停留一瞬,继而脱下外套快步走到桌边。
阴影笼罩,岑念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多了温暖的外套,还有她熟悉的薄荷味。
陆靳北微微蹙眉,“你喝了多少酒?”
“喝多少都跟你没关系吧?反正你们现在已经不是未婚夫妻了,我姐自由身,就算每天换着地方喝酒,你都管不着。”季越凛不满的挤兑,丝毫不给他面子。
在他心里,能让向来好脾气的姐姐提出解除婚约,陆靳北肯定是做了人神共愤的缺德事。
所以他已经把陆靳北当做了仇人。
陆靳北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对岑念伸出手,“咱们走。”
望着眼前给过她安全感的手,岑念有些愣神。
她下意识想要握上去,猛然间想起陆母满含警告的眼神,又攥紧了拳头。
蒋斯年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晃着酒杯慢悠悠的笑了,“陆总既然来了就坐着玩玩吧,何必这么急着走呢?再说岑小姐要走也应该是季家兄弟带走,轮不到你吧?”
“就是就是!”季越凛并不待见他,但最后一句话深
得他心。
陆靳北眯起眼睛,冷冷看向蒋斯年。
两人对视时凶光四溅,如果眼神有杀伤力,恐怕周围的人都被误伤倒下了。
几秒后,陆靳北拍拍秦潇的肩。
秦潇晕头转向的,撑着身体就挪到了旁边,听话的如同顺毛小狗。
眼看着陆靳北坐在自己的目标旁边,蒋斯年握紧杯沿,不轻不重地扫了秦潇一眼。
他需要几次拼酒才可以赶走的人,居然这么听陆靳北的话。
周围薄荷的味道更浓,岑念有些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心里更加后悔来夜店。
她最不想碰见的两个男人都来了,就算都没来,被这么多男人围绕着,恐怕也开心不起来。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手突然被紧紧抓住了。
陆靳北揉了揉她冰凉的指尖,“我们回去,好不好?”
“陆总最好还是别那么做吧?你们已经没了关系,还像以前那样亲密,容易挡住岑小姐的桃花。”
蒋斯年悠悠开口,挑衅的抿着红酒。
“你手往哪放呢?”季越凛跟着炸毛,恨不得把他的手拍开。
岑念下意识缩回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难受。
曾经她和陆靳北无论在哪里,都是众人祝福羡
慕的存在,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这种地步。
陆靳北察觉到她的躲闪,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很快又恢复如初,“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连陪同的女孩都没有。”
“有我不就够了?”
季越凛看看他面前的酒瓶,突然计上心头,“这确实是男人该喝酒的地方,你来了可别扫兴,不如来玩拼酒游戏。”
他说着,顺手抄起桌上的一瓶威士忌。
岑念猛然抬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来。
蒋斯年生怕季越凛会因为她改变主意,一挑眉询问:“怎么,陆总戒酒了?”
“奉陪。”陆靳北拿过烈酒,重重放在桌上。
季越凛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拿出骰子,“比点大,发起人赢了就传下一个,输的人轮流跟其他人比。”
他紧紧盯着陆靳北,背脊都不自觉的挺直了。
在自家姐姐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始终被压着,从来都是自己狼狈,陆靳北从没失意过。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好好报仇了!
今天就算陆靳北是骰子大神,也一定会输个几次,反正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先倒下。
在季越凛雄赳赳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陆靳北却已经锁
定目标。
那个自始至终笑吟吟怀着鬼胎的男人。
“开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