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衣柜,衣柜里关着一个小男孩,在哭。衣柜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年轻妈妈:
“就是因为你没出息,我才被人说闲话!本来今天要去做头发,就是因为你我被老师叫到学校,你知道有多丢脸吗!考不起来就算了!居然作弊!你看看你那个大哥,回回年级第一!已经被保送了,还不愿意去,考了外国大学!多少体面!你成绩不如他,你身体也不如他!他不但成绩好,还在市举重比赛拿了奖!多少体面!你就是个废物!我养条狗,扔根骨头还知道跟我摇摇尾巴,我养你有什么用!你好好在里面反省!今晚就不要吃饭了!”
小男孩:“呜呜~不要啊~妈妈我害怕~妈妈你放我出去~我一定改还不行吗~”
柜子外传来叹气声,年轻妈妈语气从严厉变得温柔:
“小君啊~妈妈也是为你好~妈妈也心疼你~妈妈只有一个你,将来除了你还能靠谁?你现在上初中就考不出题,还作弊,将来可怎么办?将来能有出息吗?你可一定要争气啊~妈妈明天来放你出去,今晚你好好反省。”
柜子外脚步声远去——关门声——上锁声。
小男孩还在哭喊:“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妈妈我害怕!妈妈你别走!妈妈你别走!我一定努力争气!妈妈你别走……”
透过柜子缝隙,外面的关慢慢合上,陷入一片黑暗……
突然光线大亮,张秘书打开车门。——史君九拉了一下手上的皮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小轿车内。
张秘书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递给史君九一瓶水。史君九慢慢把眼睛睁开,接过水。
张秘书:
“史经理,问清楚了,前面裸奔跳到我们车前的是余小姐的父亲。说是天天来闹,就是刁民上访。今天闹的大了,余小姐把人家警卫伤到了。闹归闹,伤人终究是理亏,现在被带走,不知道会怎么处理这个事。”
史君九:“找到受伤的警卫,想办法让他主动提出不再追究,息事宁人。”
张秘书:“明白。”言罢,张秘书拿出手机捂住嘴巴侧身打了电话。
张秘书:“问到了,这个警卫有个女朋友,是做模特的,但是条件一般。现在零散接一些商场酒店礼仪迎宾的活,大部分时间靠线上游戏陪玩赚生活费。”
史君九:“安排我们理财产品的推广视频小广告给她,让她做主角,把原来的那个小演员换了。准备好新合同,现在就安排人去。”
张秘书:“明白。”
史君九:“再买个lv新款包包送她。要和合同一起摆在她面前。”
张秘书:“明白,这就处理。”张秘书推了推眼镜,侧身,开始拨号。
史君九:“现在一点了,市政大厅一点半开始上班。我休息会,我们一点半再去办事。”
张秘书:“明白。”
史君九看了一眼手表,指针一点,闭上眼。
史君九睁开眼,看了眼手表,指针一点半。
张秘书:“史经理,搞定了。那个警卫的女朋友已经说服他不再追究,这件事到此为止。”
史君九冷哼道:“哼,包治百病。现在的女人,也就这么回事。我们也走,带上材料,我们去市政大厅取号。”
市政大厅侧面的小便民室,平时接待上访人员,也做便民服务,让环卫工人来这里接水休息。
余思莲挨着父亲,和张一中一边一个,并排坐在访客室。张一中不停的摸着自己脸上的疤,一会看看墙上的钟,一会看看紧闭的门,一会看看余思莲。余思莲端着不锈钢保温桶,给余濠梁喂饺子,不时地给他擦擦嘴。余濠梁低头盯着桶里的饺子,顾着吃东西,不说话。
张一中有些不耐烦:“他们只让我们在这儿等着,都多久了?鱼妹别慌啊,慌不要慌,万事有老张。”说完,习惯性的摸了摸脸上的疤。
张一中拿出烟叼在嘴上,又放回去:“鱼妹,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来人啊?你看看鱼爸伤着没有?千万别慌,我罩着你们。”
张一中:“今天这事可大可小,这里是重要党政机关单位,被我们摔地上的是部队士兵。我爸怎么还没来?别慌别慌,要不我再给他打个电话。你们千万别慌,有我在,推土机填坑,说铲平就铲平。(摸了摸脸上的疤,拿出手机。)
余思莲没好气道:“抠抠抠,还抠,脸上这条疤从小抠到大,越来越明显,褪都褪不掉!让你做激光也不去!我现在不慌,一点不慌,你别慌行吗?叨叨的我脑仁疼!”
张一中:“鱼妹,你别生气,你别慌……”
余思莲没看张一中,跟着他的话说:“你——别——慌!”
余思莲没看张一中,手生顾着给余濠梁喂饺子、擦嘴,接着说道:“你别慌!别惊着我爸。你不是老张,你是小张,你爹才是老张!你爹是推土机,你充其量就是推土机铲的土。人家顶多是稀泥扶不上墙,你是痢疾扶不上墙。”(张一中脸上抽了一下。)
余思莲给老余喂了口饺子,接着说:“从小咋咋呼呼上窜下跳的,舅舅还给你起名叫一中,指望你替张家村长脸,出人头地考上市重点一中!可你成绩差的留级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