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凶戾。
那是在傅含枝面前从未显露过的直白偏执。
“世人皆知她喜欢我三年,可又谁知我等了她多少年?”
“她认识我是十四岁,可不该十四岁!”
尾音落下,元好好顿时呆住。
她还未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紧接着又被男人眼底那些未曾遮掩,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浓烈阴郁惊了一跳。
她彻底愣在原地。
这几句话的八卦,要真论起来,那可就有点大了啊。
这是她能听的吗?
老天爷,他俩到底还有多少不被人知晓的过往?
迟韫玉说完便察觉自己失态,冷厉的眸光微敛,长睫蓦地沉下。
他其实并不在意她是什么表情和想法,也更不在意那些脱口而出的话会对眼前的人造成什么样的惊诧。
他只是突然无言地站在葡萄藤下,看着架子上正在随风摇曳的绿色枝叶,任凭自己毫无防备的被汹涌而至的情绪所淹没。
心头纷乱最难捱之际,迟韫玉下意识地去寻少女的身影。
不远处,少女坐在石桌前,不知同师北尘说到了什么,那双秋水似的眸子蓦地瞪大,像极了往日和长风在枇杷树下嗑瓜子时的神情。
他只一眼便知晓,她定是又听见了什么震撼人心的八卦。
迟韫玉眸底慑人的寒戾恍然散去,唇角微微弯起。
男人的神色重新变得如常,那些一直被深藏在血肉筋络中的锋利偏执却渐渐开始若隐若现。
“我与她,此生此世,永不两清。”
他一字一句,低沉嗓音被风携来,满是森冷固执,“即便是死,也两清不了。”
元好好站在原地,看着他径自朝少女而去的背影,头疼地抚了抚额角,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
元洵之前都不担心,她现在操心个什么劲儿。
他们俩之间还不晓得是谁拿捏谁呢。
那厢,傅含枝也被方才两声猝不及防地惊到,她下意识地看向师北尘。
“表姐夫,你这是何意?”
就见方才还一脸虚弱的男人此刻却找不到半分柔软姿态。
他支着额头,漂亮的眼睛紧紧跟着元好好而动,闻声,眸光终于随意地看了过来。
他淡然轻笑道,“妹子啊,你晚上留下了,那我睡哪?”
傅含枝顿时瞪大了眼睛。
饶是她早已知晓他们可能会有些亲密举止,但也不曾料到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啊。
她一张脸惊得花容失色,连话都差点说不完整。
“你,你们这是已经…同床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