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两丫头顿时气的想追去再揍一顿,被傅含枝拦住。
“穷寇莫追。”
春夏两人仍旧小脸忿忿,傅含枝无奈一笑,便不再管她们了。
她转身走到少年身边,同他道:“他走了,你可以回家了。”
少年没说话,傅含枝也不在意,方才给了齐成器,如今她身上也没银票了,于是她将自己的白玉耳铛摘下,放在他手心。
“你身上这么多伤,得去看大夫,你将这个拿去当了,还能换些钱。”
少年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沾满灰尘的手紧紧的抓着这洁白无瑕的耳铛,声音又哑又涩,“…谢谢。”
“无事。”傅含枝展眉微笑,清丽漂亮,“快回家吧。”
此番说完,她自觉已经没什么好交代的了,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却不想刚转身,裙摆便被人轻轻抓住。
她诧异回头,就见是那个少年。
少年见浅色裙摆上留下他的手印,乍然松手,他慌忙抬起头来,露出那双被发丝遮挡住的眼,黑亮星眸,却满是小心脆弱,就像某种受伤的小动物。
在见到好心帮了它的人要离开时,忍不住伸出脏污的爪子去留住她,可最后却发现自己的爪子弄脏了她漂亮的裙摆,于是又慌忙地松开,逃窜到另一边。
傅含枝复蹲下身,耐心问道:“怎么了?”
少年垂着眼眸不敢看她,抿着发白干涩的唇,嗫嚅开口,“我…我没有家了。”
傅含枝一愣,顿时才想起他是被兄长卖掉的。
她微蹙了眉,这下可怎么好。
少年脑袋埋的更低了,声音小小,可怜哀求,“你救了我,我能不能跟你走?”
这样一个小可怜,还是她救下的,傅含枝心头难免又软了,她想着,索性救人救到底,左右她在临江也要待段日子,养个小孩与她做个伴又有何妨。
傅含枝轻叹一声,道了句好。
经历这一出,傅含枝也再没了逛的想法,更何况还有个受伤的小孩,干脆带着人回了别院。
周管事见自家小姐回来还带了个小少年,顿时愣在那里。
傅含枝喊他好几声,他才堪堪回过神来,“奴在。”
“我出去时看这孩子可怜,顺手捡了回来,以后他便住这了,找个大夫来给他治伤,再派人去买点衣服给他换上。”傅含枝淡声吩咐。
周管事虽然疑惑但也知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眼下他半点话也不多说,领了命便去办了。
不过半个时辰,周管事便重新带着人来见她了。
傅含枝已换过一身衣裙,正在窗边煮茶,茶香雾气缭绕,女子眉眼如画,动作袅袅娜娜,宛如画中仙子。
她随口问道:“可差大夫来看过了?”
周管事恭敬道:“看了,大都是些皮外伤,也已上过药了。”
傅含枝轻嗯一声,素手倒上茶水,才抬起眼眸,待看清周管事身后站着的美貌少年时,神色微微一怔。
少年面容玉白,一双星眸如琥珀透亮灿烂,眼神却怯怯惹人怜,薄薄的红唇微抿,生的雌雄莫辨,貌美华丽。
她不禁琢磨,最近她是捅了美人窝了么,怎么一个两个都生得这样好看,还都是男子,这让她们女子还怎么活?
之前的表姐夫美得已经很离谱了,怎么随手捡的小可怜居然也生得如此漂亮。
真是奇了。
她兀自走神,那边被她发呆盯着的少年见她不语却有些忐忑,手指不由自主地抓住自己的袖口,眉眼惶惶垂下。
傅含枝回神,轻咳一声,挥手让人下去,又朝那小少年招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少年走近,眼神慌乱怯怯。
傅含枝笑靥浅浅,撑着下颌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垂眼,声音低低,“我叫柳念渡,念念不忘的念,渡人的渡。”
“念渡,倒是好听。”
傅含枝复笑,让他坐下,伸手给他倒了杯茶,学着他的样子:“我叫傅含枝,含笑的含,枝蔓的枝。”
柳念渡看着她,少女容貌精致漂亮,玉软花柔的脸颊似乎泛着光,他袖下的手指忍不住攥紧,口中却小声道:“也是金枝玉叶的枝。”
“是。”傅含枝新奇地看着他,“你念过书?”
少年垂下了脑袋,羞愧地开口:“小时候念过一点点。”
傅含枝被他的模样逗笑,忍不住安抚他,“不必这般小心,我既救了你便不会伤害你。”
闻言,柳念渡抬起湿漉漉的眼,期待问道:“那我,我可以喊你枝枝吗?”
傅含枝挑眉,“不行。”
少年漂亮的眉眼一下子耷拉下来,傅含枝唇角莞尔,“要喊姐姐。”
柳念渡星眸微亮,轻声喊道:“枝枝姐姐。”
傅含枝含笑颔首,瞧见少年还有些红肿的脸颊,又免不得对这张美貌心生怜惜。
还好被她救下了,要不然就要被一头猪给糟蹋了。
——
晚膳过后,周管事来问如何安排这小少年。
柳念渡坐在一边,整个人又开始紧张起来,漂亮的星眸眼巴巴地看着傅含枝,像是怕被她抛弃。
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