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生的与傅含枝其实不太像,小太子像皇帝,傅含枝像元后,但是他们却都随了元后额间的那一抹红。
他认真道:“太傅不要摘那枝,阿姊更喜欢那种开得少的,她不喜欢争奇斗艳,更喜欢独自美丽。”
迟韫玉低声道了句好。
冷风夹杂着雪气和梅花香从空中荡过,几片鲜嫩的花瓣飘飘然落在男人肩头。
年轻的太傅站在梅花树下,一袭青衣,长身玉立,正认真的摘着树上的梅花。
如霜雪般白皙的手指与褐色的树枝,粉嫩的花朵放在一处,不仅没有比下去,甚至更显得精致如玉,秀逸风流。
迟韫玉摘下了一枝梅花,蹲下身伸手递给了傅怀朝。
傅怀朝接过,眼睛亮了亮,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花瓣:“这枝花真漂亮,阿姊见了一定会开心的。”
“嗯。”迟韫玉轻轻应了一声。
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袖子:“今日臣府上厨子告假了,回去想必没有饭吃,所以臣可否厚着脸皮在东宫蹭一顿午膳?”
小包子有些犹豫:“可是我和阿姊约好了要一起用午膳的…”
迟韫玉垂眸:“太子殿下既然不方便的话,臣便只能回府饿肚子了。”
小包子果然心软了,就听迟韫玉又叹了声气。
“往日太子殿下还同公主一起听臣的课,现下…”
他故作失落的往前走了两步,背影萧索:“终究是臣不配。”
“等一下。”
小太子天真极了,丝毫没想到堂堂太傅怎么会没有饭吃,还特别霸气地开口:“左右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孤这东宫还不会被太傅吃垮。”
“太傅既然府上不便,那便留下一起用膳吧。”
迟韫玉唇角含了丝不易察觉的笑,压了压才转身,又是平素面无表情的模样,恭敬行礼:“臣多谢太子殿下。”
傅怀朝便带着迟韫玉往暖阁走,刚转过回廊,马上就要到暖阁时,就见三应带着长风急匆匆而来。
两人行过礼,长风便道:“大人,陛下召您即刻入宫,泗安公公已在前殿等候多时了。”
若非要紧事,陛下的御前不会亲自前来。
迟韫玉眼神微敛,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暖阁的方向,将那点子私心杂念压下,立刻躬身对傅怀朝行礼告辞。
傅怀朝站在原地,手里握着一枝梅花,看着迟韫玉疾步而去的背影,感叹一声:“太傅不愧是我朝栋梁,如此忙碌辛劳,还未有半分抱怨,孤为越朝有他而骄傲。”
三应赞同地点点头,不说旁的,单论太傅的政绩事业,那确然是无法诟病半分的。
小太子一时感动极了,惦记着他方才说的话,大手一挥便差人去备下一桌饭菜然后打包送去太傅府。
太傅为国为民劳心劳力,他身为当朝太子,是决计不能忍心让这样的好臣子挨饿。
傅含枝早就听说他下课了,结果久等不到他回来,便从暖阁出来看一眼。
谁料,这小包子就站在暖阁门口发呆,耳朵都冻的发红。
傅含枝柳眉一挑,走过去戳他脑袋:“朝朝?”
小包子回过神来,见她就这样出来了,立即蹙眉拉着她往屋里走。
“阿姊,不是说好了让你在屋里等我吗?”
傅含枝:“那不是一直等不到你吗?本来想看看你回来了没,可谁知一打开门就看见你在门口发呆。”
小包子一听自己让阿姊久等了,立刻就将花递给了她,嘿嘿两声笑:“阿姊莫生气,我是去给阿姊摘花了。”
眼前的这枝梅花,不繁也不伶仃,清丽脱俗,开的正好,粉嫩的花瓣上还有几粒晶莹剔透的水珠,透着霜雪气息,干净又清冽。
傅含枝伸手接过,讶异了一声,是讶他小小年纪都会摘花哄姑娘了,而且还摘得极有水平,甚得她心意。
她愉悦地摸了摸小包子的脑袋,弯起明眸笑:“谢谢朝朝。”
小包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就见阿姊已转身去寻好看的花瓶了,说要将这花插瓶里然后带回长乐宫去。
看阿姊这般喜欢的模样,他觉得自己这欢心讨得十分圆满。
他也傻傻地笑起来:“阿姊喜欢就好,其实这倒不是我摘的,我太矮了…够不到花枝,是太傅帮我摘的呢。”
闻言,那厢的傅含枝突然就觉得这花不好看了。
没心没肺的小包子只顾着傻笑,完全没注意到本来兴致勃勃的人一下子没劲了。
也不着急找花瓶插了,反倒随手搁在一旁。
小包子:“欸?”
傅含枝转身,还是那张熟悉的笑容,她在小包子身边坐下,玉手支起下颌,笑语盈盈:“等朝朝再长高点,朝朝给阿姊摘,可好?”
小包子有点紧张:“阿姊是不是不喜欢?”
傅含枝笑容未变, 宠溺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阿姊喜欢。”
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但是阿姊更喜欢朝朝摘的,因为阿姊最喜欢朝朝了。”
一波一波的甜言蜜语直把小男孩忽悠的晕头转向,顿时也没心思纠结那莫名其妙被冷落的梅花。
他只顾着拍着小胸脯保证道:“阿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