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被轰出去。
线索,到这里差不多全部清晰了。
剩下的就是抓捕,让人犯难的就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谢雨并没有直接接触到款项,第二件就是贝光庆不在国内。
…………………………
梁培禾和郭胜利,正在做另外一件大案的准备工作,郭胜利把一个档案袋给了梁培禾:
“这小子,胆子不小,这人马上就要出来了,而且是一直都在上诉,武啸威和他的家人,一直都在上诉,看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周六一的情况,还在政审中。
当年的案子,周六一家里被抢走了三万多,而他受伤特别重,从二楼摔下来,断了两根肋骨,一条胳膊,一条腿,他几乎是连爬带走的到了派出所报案,当时街上的很多小商贩,印象极为深刻,再加上很多同学都见过那些大孩子勒索周六一,甚至很多同学都被勒索过。
而那六个人,最终被判一年到九年不等。
入室盗窃。
故意伤害。
三人以上。
……
每一条拿出来,都是重罪。
这件事情,过去了将近十年,其他的几个人都因狱中表现良好,提前假释,只有武啸威,一直在上诉。
当年的真相,已经成为了罗生门。
郭胜利忍不住点了一根烟:
“你说这孩子,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梁培禾翻了翻泛黄的案卷,反问道:
“重要吗?”
郭胜利不说话,梁培禾道:
“我觉得,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人,对一线办案人员的工作,缺乏真正的理解和尊重。
你见过警察去村里抓杀人犯,全村人直接把警察的警车,连人带车,推下山沟吗?三个警察,全部牺牲殉职。
你见过警察一推门,迎面劈过来一斧子吗?当场死亡,他的妻子还在医院待产。
你见过警察抓毒贩,毒贩带枪,一连开了十几枪,警察都没有停下脚步的吗?五六颗钢珠子弹,取不出来,就卡在身体里,在内脏旁边。那个警察后来退休,因病过世,火化以后,我拿着镊子,在骨灰盒里把这些钢珠给挑出来了。
所有的新警,都是我看过资料,合理安排过的,你看周六一才上班多久,就做了多少事情。
我认为,这是武啸威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当年的口供可全都在,当地的派出所所长和办案的民警,都是签过字的。
所以,你什么意思?”
梁培禾非常激动,似乎如果有人怀疑周六一的话,他能当场扒了警服,来证明这个年轻警察的清白。
“你别激动,又不是吃了两碗粉的事儿,我是觉得,还在这个地界上,有武啸威这么个人,会不会不太踏实,这是个隐患。”
武啸威假释的时间就要到了,时隔九年,他终于马上要得到自由,而梁培禾他们有意让周六一去办的案子,很可能会和武啸威有所冲突。
但是作为警察,绝对不可能去妨碍司法公正,他们不可能为了周六一的行事方便,就剥夺另一个人的自由。
…………………………
但是几个年轻警察们有了线索,兴致勃勃的开始开会讨论,怎么把这两个人都抓回来,搞一个双黄蛋,绝对不能有漏网之鱼。
他们还把经验丰富的盛长风和雷明两个人叫过来,当指导。
之前的案子,尚天鲲毛尖他们,还都是跟着办案的新手,现在就已经开始试着挑大梁了。
范迪也急吼吼的加入,尚天鲲有点嫌弃他,谁也不想在队伍里凭空多一个领导,或者是领导的眼线。
范迪保证:
“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但是当大家部署抓捕流程的时候,他又提意见:
“保险起见,这一部分,应该让向教官去,这个事情,应该和梁处商量,应该和郭主任大哥报告……”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范迪,他默默地去把整个一层楼的办公室里所有的饮水机上的空水桶都给换了一遍。
因为这一次的摸底调查,全部都是在小区里面像是做核酸一样的所有人摸查,然后周六一带着毛尖尚天鲲三人组,给所有人的问题都差不多。
所以,那个电工谢雨,还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该上班上班,该吃食堂就吃食堂。
他看起来就像是没有要跑的迹象。
毛尖纳闷了:
“他为啥还不跑?”
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不晓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吃盒饭,因为谢雨没有跑,吃完了赶紧去布控。
但是这个问题,让大家都停顿了一下。
万一现在没有跑,但是下一刻跑了呢?
“对呀,这怎么弄,万一我们部署了半天,最后发现抓瞎怎么办?”
范迪一拍脑门,硬生生的把后半句的要请示领导,给憋了回去。
就周六一最淡定,他笑了笑:
“很简单,他在等着二十号发工资,快到元旦了,说不定还能发点福利。”
一群年轻警察们都不能理解,那才几个钱,所谓的福利,就是三十块钱一箱的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