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你到底听没听到妈妈说什么啊?江可可那种病,就是个无底洞,跟沈秋那个妈一样,好不了,也死不了……”
唐清月絮絮叨叨。
薄景渊拧眉,转头看向她,“一千万家用嫌多?”
唐清月心里打了个抖,猛地坐直了身子,郁闷地睨向他,“我在跟你谈江可可的事情!”
“看来,一百万也太多……”
“好,好,好,我闭嘴行了吧?薄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不信你不清楚!这样烧钱,你就是在把薄家那些老骨头支持者,全都推向薄望龙!”
“五十万,不能再多了。”薄景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情侣玩偶杯。
对在一起,刚好是一个拥吻的姿态。
那是沈秋在他们认识的第一个情人节买的。
当时他嫌幼稚,从始至终都没用过一次。
沈秋炖好了冰糖雪梨,端了过来,两份。
一份摆在他面前,一份摆在唐清月面前。
唐清月直接打翻,甚至,故意往沈秋的方向打过去。
眼看着滚烫的雪梨水,就要溅到沈秋身上,薄景渊直接站起来,将她护在身后。
雪梨水全都打在了薄景渊的裤腿上。
顺着裤筒往下滴落,烫到了他的脚背。
他低呼了一声,周紧眉头。
沈秋愣住,几乎是下意识的叫林妈拿来冰块。
亲自蹲身,替他敷上,一边拉着他往浴室走,“得用冷水冲一冲。”一边吩咐林妈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一整套下来,行云流水。
就仿佛,她是在关心丈夫的妻子一般。
薄景渊有些恍惚的同时,心里格外的受用,甚至忍不住的想要亲吻她。
不是从前那种单纯的发泄,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这么去做。
他也这么做了。
在沈秋将他的脚浸泡到放好的冷水里,一遍遍冲的时候,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沈秋的动作僵住,眼圈一瞬间就有些泛红。
她曾求过他,吻她的额头。
因为有人说,男人发自内心亲吻你额头的时候,是打心里喜欢你,而不是单纯的性。
但,很快,她就又将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
他对她,从来只有身体上的欲望。
爱,是不存在的。
爱一个人,是绝不可能会想要把她身体的一部分,移植到其他人身上。
更何况,他要的,是她的心。
没了心,她会死。
沈秋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是继续替他冲凉水,一边冲,一边叮嘱着接下来,他要如何保养,才能保证脚上不会留疤。
甚至还抽空给付七打了个电话,让他帮薄景渊把接下来一周的行程,都重新安排一下。
化繁为简,尽可能的让他不用外出奔波。
滴水不漏。
可,薄景渊的心口,却堵得难受。
大厅里的唐清月,只看到了薄景渊亲吻沈秋,以及沈秋像个佣人一般伺候薄景渊。
气炸了!
“这个家,迟早要毁在沈秋这个狐狸精手上!”
唐清月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家庭医生很快来处理了薄景渊脚背上的烫伤。
这一晚,沈秋都像是从前那般,细心地照顾他,一直到他说困了,才把人扶到了床上。
连被子都替他掖好,转身要走。
薄景渊终于忍不住了,“这就是你回来后的表现?”
沈秋身形一僵,到底是逃不过。
不等他说更难听的话,她脱了外套,“你先睡,我洗个澡再来。”
抬脚,匆匆进了浴室。
薄景渊心口堵着的那团火,更甚了!
她现在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当成什么了?
一场交易吗?
交易前,她洗干净,供他享用?!
薄景渊翻身下了床,踹开露台的门,趴在露台的栏杆上,抽闷烟。
从露台往下看去,可以看到满院的白玫瑰,正在迎风绽放。
那是沈秋亲自栽下的。
扑鼻而来的花香,总算是让他心情好转了一些。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他心里微微有些悸动,却忍住没转身。
幻想着,沈秋走过来,替他披上外套,从身后依偎着抱住他的温馨。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始终没来。
一支烟燃尽,薄景渊转身,就看到她竟是自顾自地上了床,侧躺在角落,似是睡着了。
他的眉头蹙起来,走过去,想唤醒她。
却看到,她眼角挂着一滴泪。
薄景渊的心口一窒,抬手,想替她擦去那滴泪水。
却听她喃喃哭泣,“妈妈,我好累……”
他的动作一顿,僵在那,心脏像是结了一层冰,冻在一起,而后,又碎裂开来。
很疼!
他转而从另一侧上了床,轻手轻脚将她抱住。
心头突然一惊。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
瘦到身上的骨头,都开始有些膈人了。
床头柜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