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渊心口堵得发慌,伸手抱住她。
很意外,她没有推开他,甚至都没有挣扎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慌了,彻底慌了。
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她没有躲,就那样,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安静地承受着他的吻。
他心里愈发的发慌,吻得越来越急。
没有回应,有的,只是默默承接。
薄景渊崩溃了,缓缓松开她,红着眼低头,将额头触在她的额头上,语气沙哑,“可可会好起来的,我们……”
“好。”沈秋甚至不等他说完,就直接应了下来。
他怔怔看着她,眼圈红到近乎滴血,“回家。”
他颤抖着说出这两个字,眼底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流露出惊恐。
沈秋只问了一个问题,“可可的医药费,薄总会负担吧?”
薄景渊心头一梗,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当然,她父母那边,我也会尽可能的补偿。”
沈秋眼底的自嘲一闪而过。
看,他有多积极,就足以见得他有多心虚。
从始至终,他应该都知道,这一切,都是薄芷做的吧?
沈秋点头,“好。”
甚至,像从前那样,默默的给他整理领带,还弹了弹肩头看不见的灰。
末末了,主动牵住了他的手,“走吧。”
薄景渊有种从地狱突然到了天堂的失重感。
可,心里的慌乱,却更甚。
她愤怒,跟他对抗的时候,哪怕他再痛苦,再生气,也依然可以感受到,她对他那未曾泯灭的爱意。
可现在,她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这让他格外的不安。
明明,所有的细节,都在一瞬间回归,可他却感受不到应有的温度。
……
两人回到薄家庄,刚进门,就听到唐清月在训斥林妈。
“我是薄景渊的亲妈!他的卧室,我有什么不能进的?!”
林妈战战兢兢,却依旧不卑不亢,“夫人,先生的主卧,一向不允许任何人进的,您若是实在要进,等先生来了再说。”
“呵!一个小小的保姆,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是都跟沈秋学坏了,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主卧钥匙拿出来!”
唐清月明显的气急败坏。
她还从来没这么吃瘪过,以前儿子对她也是格外的尊重!
自从他对沈秋的感情摆到明面上来之后,是越来越不把她这个妈当回事了!
给她和阿芷的家用,是一降再降!
最近更是降到了一百万一个月!
这够干嘛的?!还让她们娘俩在圈子里怎么混?
她这次来,就是想拿到薄景渊的私章,直接去银行转账。
她和阿芷可是薄景渊最亲的人,薄景渊宁可把钱给沈秋的闺蜜江可可,也不给她们娘俩,这口气,她怎么可能咽得下?!
沈秋挽着薄景渊的臂弯,就站在大厅外。
定定看着这一幕,心中竟意外的平静。
这大概就是心死了吧。
薄景渊握紧了沈秋的手,抬脚带着她走进去。
人未到,声先到,“妈是想进主卧看什么?看你能不能提前抱孙子?”
唐清月显然没想到薄景渊会突然回来,还带着沈秋一起,当下就黑了脸,“你妹妹还待嫁闺中,需要应酬结交朋友的地方,多的是,你把她家用都挪去贴补沈秋的朋友了,是想让我们薄家的女孩,在外面被人笑话吗?”
每一个字,都针对沈秋。
尤其是在提到‘薄家的女孩’时,唐清月加重了几分语气。
曾经,她对外也是宣称沈秋是薄家的女孩。
现在……
薄景渊似是生怕沈秋会难过,侧抱住沈秋,将她揽进怀里,“以后,薄家所有人的家用,都要经过薄家的女主人沈秋来分配,有什么问题,妈可以单独找沈秋谈。”
沈秋微微一讶,但,很快内心就归于平静。
她曾经是很渴望成为薄家的女主人,只因为她深爱着薄景渊。
可现在……她只想远离薄家的一切是是非非。
但,她暂时没有足够的钱,让可可恢复正常,她得留下。
还得把薄景渊交给他的每一份工作,都做得妥妥的,让他不至于发癫,突然撤回对江可可病情的承诺。
毕竟,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妹妹,都可以苛待。
又有谁,能真的入得了他的心?
唐清月被气得不轻,指着薄景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沈秋淡淡开口,“薄夫人觉得每个月多少家用合适?”
唐清月愣住,好一会回过神来,气急败坏,“沈秋,你真把自己当薄家的女主人了?你忘了你曾经是薄家的养女!你跟景渊怎么可能真的在一起?!”
若是以前,沈秋会很难过。
毕竟,那个时候,沈秋把唐清月当亲妈看,也深爱着薄景渊。
但现在,‘薄家未来的女主人’对她来说,只是一份工作。
就像是当初的薄氏集团首席秘书一样,工作而已,做好分内的事,就好了。
沈秋依旧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