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还隐身在南阳郡,不敢现身,若是李家有动静,我的人会来禀报的。”
怕就怕李家按兵不动,如今整个南阳郡都是秋慕白的人,明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才是最糟糕的。
明歌已然冷静了下来,虽说大月国这些年并不过问九洲之事,但是南阳郡有大月国隐卫,如果秋慕白想抓她和大长老,探听大月国之事,阿娘应该不会一无所知。
大月国的山门也不是那么好闯的,何况还有固若金汤的云雾天宫。
明歌看向谢景焕:“今日之事多谢你示警,谢郎君,南阳郡已经是是非之地,你想取代李家的计划只怕要泡汤了,趁着谢氏和秋慕白的注意力都在南阳,你可以回泉城徐徐图之,联系上风眠洲,直取谢家老巢。
谢氏若是在你的手上,也能切断秋慕白的一臂。
至于南疆之事,我自有打算。”
谢景焕沉默不语,他何尝不知道此刻回泉城是好时机,谢书和谢家大部分的耳目注意力都在南阳,泉城反而成了空城。
他杀一个回马枪,回泉城夺权,对所有人都好,还能制衡秋慕白,对南阳形成威胁,但是他若是走了,明歌便要孤立无援了。
谢景焕抬眼看她,目光隐隐炙热:“你希望我回泉城?”
明歌语塞,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九洲将乱,秋慕白手握重兵,又暗中和诸多世家结盟,盛京岌岌可危,偏隅一角的南阳都如此危险,何况是其他地方。
谢景焕不是她的工具人,回泉城之路定然凶险,夺权更凶险,就算谢景焕夺下了泉城,拿到了谢家大权,他和秋慕白也早晚有一战,这不是回泉城的路,这是逼他入九洲乱局的路,这条路去了便不死不休。
还有风眠洲!秋慕白最想铲除的应该就是世家之首的风家吧!
明歌此刻才意识到,九洲的局是何等的残忍。若是她不曾下山历练,没有搅和进九洲风云,也许此刻还能安然地坐在大月山的新月潭下垂钓,感叹山中无岁月,然而她却一脚踩进了这乱象里。
她眼眸微暗,许久,低声说道:“不知道。”
她不知道谢景焕的路,也不知道大月国的未来,先祖留下的那道箴言就如同一道符咒,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是入局还是斩尘缘?这不仅仅是谢景焕要面临的选择,也是她要做的选择。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一个身影闯进内院,急急地说道:“郎君,大事不好了,镖局被重重包围了。”
明歌和谢景焕脸色骤变!
黑压压的府兵重重把控了整条街,与南阳松散懒怠的守城兵不同,这些府兵满脸肃杀,盔甲铁剑都散发出阴森的煞气,像是真正的久经沙场的将士。
过往路人噤若寒蝉,还未等人驱赶,就四散逃命去了!
街尾的华丽马车内,秋慕白端坐在内,垂眸品着南疆新春的野茶,这里的茶虽然没有江南的茶出名,但是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有种回味无穷的余甘。
整整十个月,泉城初见,到南阳郡,整整十个月,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全身血液都隐隐激动,想噬咬最甜美的果实。
只是人等的太久,反而越发冷静,跟过去隐忍二十年相比,这十个月像是弹指一挥间,不算久。
“主上,镖局四周都布控了,只要他们敢突围,必会被重弓手射成刺猬。”秋慕白的副将在马车外沉声汇报着。
这可是边城军的精锐!主上在边城养了这么多年的精锐,没有去盛京攻破皇城,反而到了南阳这小小的郡县!若是让这镖局里的人走失一人,都是他们的耻辱!
秋慕白放下杯子,掀起帘帐,静静地看向镖局门口,薄唇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去,拿我的名帖进去,请谢家郎君过来喝茶。”
谢景焕确实警觉,竟然躲到了南阳郡来,只可惜,他的目标也是南疆,所以谢景焕若是不降他,那他就一刀刀刮了他,将他的尸体挂在南阳郡的城门上,免得日后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副将微惊:“还要拿名帖去请?不如直接绑了来!”
秋慕白:“都是世家子弟,先礼后兵,给点薄面。”
秋慕白垂眸,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他等的根本就不是谢景焕,而是明歌。这么多天没见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忘记他。
南疆果然很美,是个让人想留下来生活的地方,所以他的铁骑会踏遍南疆的每一寸土地,直到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