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菩萨心肠,并非有宽恕任何人、爱任何人、照料任何人的责任。我只是平凡之人,平凡得丢在人海即被淹没。我没宏图大志,亦无敛财能力,只愿能与我儿平静度日。”
顾晓安抿了抿嘴,继续迈步归家。
陆衍楠拭去鼻血,丢下手帕,从后背紧紧抱起她,提步向前走去
&34;你你这孽障!抓住他陆盛楠,你是魔鬼,放开我!&34;顾笑涵因他猛地扛在肩上,几乎头先着地,颠簸间肚子里的食物如狂澜翻涌!
&34;不放,往后你就在我和梅燕之间睡觉!&34;陆盛楠面若磐石地回应。
&34;你你这不知羞耻的恶徒!&34;顾笑涵挣扎着,双脚在空中乱踢,愤怒几近爆裂。
陡然,她鼻头一热,鲜血开始滑落。
她也豪饮了一整杯神秘药酒!体质不及陆盛楠,一盏就能令她鼻血奔腾成河。
&34;呜呜遇上了你真是倒尽八辈子的霉了&34;她双手捂鼻痛哭,泪眼迷蒙。
陆盛楠在把满身血迹的她塞入车里后才发觉。头朝下的她,血如溪水倒流,从鼻梁、眼睛直至发丝,全浸染成殷红,她微睁双眼,样子触目惊心!
顾笑涵拭泪抹鼻,掀开遮阳板照镜,此状吓得她几乎失魂
&34;天哪!鬼啊!&34;她瞪圆眼,发出尖锐惊恐的呼叫。
陆盛楠审视片刻,忽然笑出了声。
&34;你还在笑,你这这这个&34;
顾笑涵语塞,搜肠刮肚地想找到合适词汇指责,心中的恨意激荡得每个细胞仿佛要破碎!
她狠狠一划脸上的血,随即奋力甩向陆盛楠的脸庞。
陆盛楠不闪不避,一手稳住车门,一手抵着膝盖,笑着弯下了腰。
&34;陆盛楠,你这混蛋!&34;顾笑涵推开他,跃下车奔走,&34;给我等着,等着!我报警&34;
咒骂后,她疾步往家中冲。
陆盛楠的车辆在后面缓缓追逐,直至她在楼道口大吼:&34;顾笑涵,明日中午我接你吃饭。&34;
&34;滚滚滚!&34;顾笑涵回首怒啸,耗尽全身力量。
楼上瞬间几户窗户敞开,不满的抱怨传荡四周。
&34;深更半夜嚎叫什么呢,是唱哀歌呢!再吵就报警!&34;
顾笑涵以捂住不停渗血的鼻孔,低俯冲进电梯。
陆盛楠把车停在楼底,如野兽般按下三声长笛,极其蛮横地呼喊她名讳。
&34;顾笑涵,你不听话,我就日复一日如此。”
楼上传来无法忍受的咒骂:&34;那个叫顾笑涵的,快搬走,马上搬走!&34;
顾笑涵心中拥堵,无法形容的愤慨!
她猛地拉开门,用力甩飞了鞋履。
顾嘉晖早被动静惊醒,见到满面血色的她,魂魄都快被惊散。
&34;我的天,笑笑,他对你做了什么?打了你?这畜牲,我一定要杀了他的魂!&34;他在轮椅上疾转,激动地寻找可用的兵器,最终直奔厨房,抓起砍刀欲要出门。
&34;爸 &34;顾笑涵吓得心神一颤,赶忙阻拦。
&34;别拦,这混小子!&34;顾嘉晖颤抖着全身推开女儿,逼近窗台,举起砍刀朝着陆盛楠的车抛掷
哐当
顾笑涵紧闭双目。
许久,汽车引擎声响起,她战栗着窥视,砍刀笔直插入他的宾利车头,闪耀冷光。
&34;孽畜。&34;顾嘉晖愤怒咆哮。
陆盛楠的车辆倒退离开。
砍刀终显现了作用。
顾笑涵望着他的汽车消失,小声道:&34;爸,我误饮了雄鹿醇酒,鼻血难以停息,帮我想办法。&34;
&34;一个女孩喝这种东西,他是怎样说服你的?&34;顾嘉晖生气地质问。
&34;火锅店老板说,喝下去可以成仙。&34;顾笑涵信口开河。
&34;这死老头周某,让我女儿喝这种玩意,明日我就拆了他店。&34;顾嘉晖脸色阴沉拍打墙壁。
顾笑涵捏起几枚冰箱中的小冰块捂住鼻子,斜睨顾嘉晖,&34;爸,你脾气比年龄都增长了呢。&34;
顾嘉晖瞥了她一眼,拿起两块湿毛巾,一条替她擦拭脸部,另一条在速冻中冷却后,贴上她的颈脖。
&34;你是如何与他周旋的,到底想如何处理? 我的心都在悬着呢。&34;
顾笑涵望着毛巾上血红的印迹,悄声道:&34;还能如何,各过各的。&34;
他的态度已经明了,不愿离开梅燕,她也不会放下尊严。前任与前前任怎能一同等下任?
重新洗净身体,吹干秀发,已经过了凌晨一时。顾嘉晖仍未眠,坐在阳台抽烟,未曾扰动她,她悄悄返回房间。
顾睿熟睡着,毫不被外界动静打扰。孩子的睡眠是多么安好,多希望自己有那样的沉眠!
然而,她已有四年没能安心入睡。传说失眠的女人老得快,更年期更加可怕。而此刻的脾气已变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