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电影,还要上演此情景!顾雪涵面庞微泛红晕,在他大腿上捏了捏。
靳仪直视前方,以包掩盖下的手紧攥裙摆,光影斑驳,她面容上的颜色变幻不定。
嗡…嗡嗡……
陆盛楠的手机响起。
&34;什么事?&34;他仅听一句,便霍然站起。
&34;怎么了?&34;顾雪涵心下一沉,莫非又是梅嫣出了状况?
陆盛楠锁眉沉言:&34;走吧,老太太昏过去了。&34;
&34;什么?怎么回事?&34;顾雪涵立刻跳起身,疾步向外走。
&34;离开前一切尚安好。&34;靳仪焦急万分,也连忙疾奔向出口。
…
四人飞奔去医院,只见祖母正在接受急救。
&34;有中风先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老人岁数已大,这次二叔的行为对她打击不小。老人家的性格就是这样,总是喜笑颜开,心里藏了许多事。这段时间千万要避免让她再情绪激动或受气。&34;医生唤他们到一侧,悄悄嘱咐。
这打击哪可能不大?亲儿打来,亲孙又将这个儿子教训得遍体鳞伤,囚禁起来。
老太太虽未曾言明,内心确是悲痛。那是骨肉至亲,哪个子女她都舍不得心酸。若皆可和睦共处,她怎忍偏爱某一方,宁愿把所有均等馈赠给她这些子孙。
陆盛楠回首望向病房玻璃窗内的黄管家正给祖母喂水。
老祖真的老了,宛如行将熄灭的烛,火焰日益黯淡微弱。
&34;不能让奶奶有任何闪失。&34;顾雪涵额抵窗面,忧虑地说。
&34;照顾好她。而且,年岁已高,该顺应天命。她想要什么,玩乐什么,尽力满足,让她更欢喜一些。&34; 医生说道。
这话听来,老人家情况堪忧啊!
&34;晚上由我在这儿陪伴老太太平吧。&34;靳仪提议。
&34;我去就行。&34;陆盛楠摇头。
&34;应急之事,我更懂,你回家休息吧。&34; 靳仪推开病房门,小心翼翼往前挪步。
祖母听到声响,扭首望来,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目光停在他脸上,哑声说道:&34;你不必愁眉不展,如果我撑不下去,也好。你现在已握有擎天的大权,从小就乖巧懂事,不需我太过忧虑,未来更不用我操心。我也实在劳累,骨头和脑子每天都在痛。要是明天醒不过来,那是我的福份。&34;
&34;奶奶别说了,休息吧。&34; 陆盛楠坐在身旁,温和地按揉她那疲惫的太阳穴。
黄管家找借口退了出去,转头便是泪流满面。
&34;把安安叫来,我想看看安安。&34;老祖又望向顾雪涵。
顾雪涵连忙走过去,屈膝坐下,轻轻握住老祖的手。
“安心儿……你要和瀚楠和睦相处,切莫因争执动摇了心绪。他若怒气滔天,你就默默承受,拥抱他,温言抚慰。女子于男子,既是伴侣,也是守护的母亲。外界的困苦磨砺,他疲倦不堪时,你若是他的疗伤圣泉,无人能取代你的位置。再者,早些孕育子女吧。我多想亲眼看见我们的孩子……”
“祖母,我知晓,我爱你,我会竭力爱护你和瀚楠。今晚,我们就着手准备……”顾小安心中的哀痛似滔滔江水,长者如此嘱托,恐怕生命之烛即将黯淡……
“瀚楠,我盼着能见证你们举行修道婚礼。”老夫人目光又落在陆瀚楠身上。
陆瀚楠郑重应允,“是,我会马上筹划此事。”
“让顾小安身披玄妙的修士华服,我喜闻乐见。”老夫人眼中闪耀着微光,颤颤巍巍地说道:“配上那套镶嵌龙凤的传承灵饰。”
老夫人说完此番话,已呼吸艰难。医师命她静养,众人皆退,免得她激动伤身。
药力发作,老夫人很快便安然入睡。
“午后,她还想修剪灵植,编织花冠,可才半个时辰,她突然诉说头痛,半个身子麻木,我刚欲上前扶助,她竟昏倒入了灵植丛中。”黄管事泪眼婆娑,“其实这些日子里,她唯有靠镇静仙丹才能勉强入梦。祖母内心的伤痛,是你们父子不合,你二叔又有负期望。外人眼里家族祥和,实则各自为政。她说,修真门第大小无用,子孙不睦,终究会破败如秋……她在担忧……在惧怕一旦她离去,这些人将会对付你。”
陆瀚楠抬眸望向病房,令车夫去买来一包修炼用的草烟。
平素他极少接触,唯有心头焦灼、需要清心定气时,才会吸上一支。
顾小安接过打火机为他燃烟,在一旁陪着他沉思。她衷心期盼生命的奇迹恩泽于祖母,佑其此刻平安,长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