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人找到没有?”一處院落中,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冷声问道。
周围却无一人敢开口,骆文桐怒火中烧,反身给了来人一脚:“滚,都滚!”周围的人再不敢开口,纷纷从这处离开,忍气吞声的模样,显然早已习惯。待到屋内再没有其他人后,骆文桐想要揉揉额角,只摸到一片冰凉。
从平江府回来后,他的脸上一直有这样一张面具,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如今像个从地狱中攀爬出来的恶鬼一般,骆文桐依旧带着它。
“咳咳……”面具刚一取下,骆文桐就忍不住咳嗽起来,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并没有病,如今这样是因为心病。这几日一直没有收到骆辉来信,骆文桐隐约猜到魏修脱困的事实。他有心想要攻破皇城,可是裕王不快不慢,骆文桐很是无奈。
汴京已多数到了他们手中,裕王却没有一鼓作气,反倒在汴京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如今正在寻找冀国公府的人。
说来也是奇怪,当天冀国公府设宴,京中多数富贵人家都去了冀国公府上,因着官家喜欢墨菊,太子也登门拜访,说是讨要两株。裕王得知后太子行踪后便要亲自抓人,骆文桐等人自然没有拦下,谁料太子抓住了,冀国公等人却无影无踪,此时的裕王已经将冀国公府翻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
“听闻魏家杀伐太重以遭天谴,幸得一高僧赠金莲。”裕王和骆文桐不同,他已经在汴京躲了太久,如今光明正大穿着龙袍,在冀国公府大开杀戒,只可惜没有找到魏修的家人。
“若是毁了他的金莲,你们说他会不会暴毙?”裕王刚刚收到骆文桐被魏修毁容的事情,心情并不太好。倒不是因为骆文桐,而是他很是看重魏修此人,奈何魏修不肯投在他门下,自然想要杀之而后快。现在魏修远在江南,尽管骆文桐骆辉失利,江南依旧有三万兵马,势必能将魏修磨死。
夏末时分,满目绿色看得人心情舒畅,只是残荷满是鲜血,裕王还嫌不足,举起火把,大声笑道:“烧了,孤倒要看看,他们几个老弱病残能躲到哪去。”反正冀国公府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搬了个空,裕王准备很是充分,还带了机关大师,还真让他发现了几处暗室,却始终没有找到魏修的亲人。
杀的人太多,裕王也不在乎,他都造反了,即将杀兄弒父,这名声他也不想要了。
看着面前燃起的熊熊大火,裕王让人将太子提了过来。此时的太子身上冠服不知被谁扒了下去,头上金冠也不翼而飞,嘴里塞着不知从哪找来的臭袜子,熏得他几欲作呕。
除此之外,太子倒没受什么重伤,不过一些皮外伤。他被抓之后安安静静,直到裕王让人将他带来,他看到裕王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龙袍。
太子双目圆睁,尽管说不出话来也能看出其中震惊,他在骂裕王枉为人子。
“摘下来,孤来听听你想说什么。”裕王好整以暇,似乎被骂那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太子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他怒斥道:“裕王,你竟然敢造反!”
“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太子嘴角隐约有血色,方才袜子塞得太满,也让他吃了一些苦头。
裕王听得哈哈大笑,衣服上的五爪金龙似乎也在抖动,为他增了不少嚣张。
“太子!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明白吗?父皇他老了,你也太弱了,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你除了比我早出生几天,还有哪里比得上我!”
裕王的话,太子并不陌生,从前裕王虽然没说过,但他的行事作风便是如此,丝毫不遮掩。见到这样的裕王,太子甚至觉得有些安全,起码这家伙还没疯。
“自古立嫡立长,这便是命,孤劝你少费心机,若你现在求饶,孤会在父皇面前为你求情。”从来都小心谨慎的太子,这段时日被官家捧得太过厉害,显然忘记了面前这个裕王从不按照常理出牌,一时间忘了自己还是阶下囚。
太子话音刚落,裕王就将腰间佩剑拔了出来,他拧笑着将利剑放在了太子脖颈处,太子瞬间说不话来,身体也有些颤抖,不过看到长剑还在肩膀上,一时威胁不到生命,他强撑着道:“你,你要做什么!”
“孤是太子,是储君,你岂敢杀孤?”说到最后,太子的嘴彷彿没有张开一般,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微弱的声音。
因为太子每说一字,裕王手中的剑就会更近一分,待到太子闭嘴,裕王的剑上已有了血色,此时太子再不敢动弹。
看见太子这般恐惧,裕王就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一般,他吩咐一旁的人给太子松绑,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在劝裕王。
裕王却道:“有我在,谁能伤了太子呢?”这句话分明是在说有他在,太子就不可能活着离开。
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太子忍不住轻咳两声,他身子骨还是很弱,身边也没有服侍的太监,太子几乎要把肺咳出来才停下,他的面前多了一个火把。
“丢进去。”裕王将火把递给太子,像是在吩咐一个小太监。
太子下意识抬头,面前乃是冀国公府的正门,里面已经有浓烟滚滚,裕王让人烧了府邸,因为他找不到冀国公一家,但知道他们没有逃出去,所以干脆将里面都